嫋嫋说完,迟绒却是大声笑着。
迟绒这事就不用小娘子操心了,有没有用要用的时候才知道,识相的就现在乖乖跟本大爷回去,我的耐心已经用完了,别逼本大爷真的动手。
月色的照耀下,迟绒的表情很是狰狞,嫋嫋紧了紧握紧的拳头,攥紧了桑舜华的手,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迟绒好啊,这可是你逼我的。
话音一落,迟绒将手中的匕首掷了出去,距离嫋嫋的后背约莫还有一寸的时候,只听“吭”的一声,兵器之间的碰撞结束,匕首应声落地,旁边还有一支箭矢。
耳畔传来御马停下的声音,嫋嫋努力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看见一个人坐于马背之上,披风迎着微风扬起,少年和马踏月而来。
迟绒谁他妈敢管老子的事?
嫋嫋反应极快,拉着桑舜华朝一侧跑去,迟绒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来不及抓人,而马背上的少年已经下马,擒住了迟绒。
嫋嫋是在走近那人的时候才真真切切看出了他是谁,愣愣地站在原地,没想到就她的人又是凌不疑,加上这一次,他已救过自己两次了,而他们也不过见过几面而已。
桑舜华多谢凌将军出手相救。
桑舜华自然也认出了凌不疑,这一刻心里的慌乱才全部消散。
凌不疑不必言谢,路过顺手。
话落低眸看向桑舜华身旁的人,发髻散乱,小脸满是灰土,裙摆也被扯断了,凌不疑微微蹙眉,怎的会弄的这般狼狈?
迟绒自是知道凌不疑是谁,此刻耷拉着脑袋站在一旁,心若死水。
程少商前面树林里还有他的同伙,他叫迟绒,是叛贼樊昌的手下,此次他们的目的是骅县,若是再不快一些,只怕骅县会沦陷。
嫋嫋来不及惊讶凌不疑的到来,忙向凌不疑说出自己知道的,凌不疑心下微惊,没想到她竟能这般泰然自若。
凌不疑阿飞他们已经控制住了,接下来连夜赶往骅县,希望来得及。
嫋嫋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他是凌不疑,自是能安排好一切。
程少商多谢凌将军出手相救,凌将军还有要事,不用管我们。
凌不疑瞥了她一眼,转身之际又停住了脚步,再次转身看向嫋嫋。
凌不疑程夫人可会骑马?
桑舜华会一些。
桑舜华的确会骑马,从前还在书院的时候,爹爹曾经教过她驭马之术,虽说这些年未曾骑马,可到底也是会的。
凌不疑你呢?会骑马吗?
见他看向自己,嫋嫋才反应过来他这个你指的是自己。
嫋嫋微微蹙眉,老实地摇了摇头。
程少商以前未曾学过,不会。
凌不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点了点头。
凌不疑跟上来,我们一起去骅县。
嫋嫋与桑舜华对视一眼,还是跟了上去,阿起阿飞见到嫋嫋时,也很是惊讶,他们倒是知道少主公要救的人是未来的少女君,可是却没想到少主公竟然将人带了回来,甚至还要带着去骅县。
凌不疑除了这些人,樊昌可能还有其他的党羽,你们若是单独离开,只怕会不安全,骅县之事又迫在眉睫,为此,本将军只能出此下策,带你们一道去往骅县。
嫋嫋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她知道这是最稳妥的法子,可是她的确不会骑马,与他们一道只会拖累了大家的行程。
还未等嫋嫋说话,有人已经牵了一匹马过来。
凌不疑程夫人骑这匹马。
嫋嫋正要开口说话,凌不疑已经快速翻身上马,朝嫋嫋伸出了手,月光下他伸过来的手,还能看到手心薄薄的茧,嫋嫋登时明白他是想让自己与他同乘一马。
凌不疑事急从权,得罪了。
嫋嫋抿了抿唇,将手伸到了凌不疑手中,他的手很凉,凌不疑微微用力,嫋嫋便被拉上了马,坐在了凌不疑身前,这样一来,她整个人都落在了凌不疑怀里,嫋嫋顿时觉得心里有些慌。
桑舜华见状也没再说什么,翻身上马,众人连夜往骅县的方向赶。
嫋嫋不敢睡着,尽量往前面坐,两人之间的空隙很大,耳畔是风声。
凌不疑冷吗?
忽的,寂静的夜里响起了一道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一丝磁性,很好听。
程少商还行。
嫋嫋本来是想说冷的,不过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麻烦,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凌不疑你若不困,坐到后面来,这样便没有那么冷,不过不能睡着么,不然会掉下去。
闻言嫋嫋一愣,原来他是怕自己掉下去才让自己坐到前面的。
程少商不冷。
她又回了一句,自己坐在前面总能替他挡一些风吧,就当是报答他让自己坐在前面好了,嫋嫋心里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