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往停车场走时，冉冉攥着气球绳蹦蹦跳跳，斑马气球在她头顶跟着颠，时不时擦过马嘉诚的胳膊。他打开后备厢放书包，转头就看见小姑娘正踮着脚拽车门把手，小胳膊使足了劲，脸都憋红了。

“来，哥哥抱。”马嘉诚把她塞进儿童安全座椅，扣安全带时故意逗她，“咔嗒——冉冉牌小火箭准备发射！”

冉冉立刻咯咯笑起来，举着手里的老虎挂件晃：“那它是副驾驶员！”

“行，”马嘉诚帮她把挂件挂在座椅扶手上，“让它帮你看着路。”

车子刚拐出动物园的岔路，冉冉就打了个哈欠，声音黏糊糊的：“哥哥，明天我们什么时候来呀？我想带花生喂猴子。”

“现在就可以去买花生呀，”马嘉诚从后视镜里冲她眨眨眼，“反正明天我不上班，睡醒了咱们就来，赶在猴子们吃早饭的时候。”

“真的？”小姑娘瞬间坐直了，气球“啪”地撞在车顶，“那现在就去超市！我要挑最大颗的花生！”

马嘉诚笑着打了转向灯：“遵命，冉冉指挥官。”

他把车停在超市门口，刚解开安全带，冉冉就自己拉开车门跳下去，拽着他往零食区跑。货架上的花生有带壳的、脱皮的，她踮着脚扒着栏杆看了半天，最后抱了袋原味带壳的：“这个好，猴子可以自己剥壳，像我剥瓜子一样。”

回到车上时，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打开袋子，被马嘉诚按住手：“现在不能吃，这是给猴子的礼物，要留到明天。”

冉冉只好把花生袋抱在怀里，头靠在安全座椅上，看着窗外掠过的树影。没过一会儿，马嘉诚就听见细微的呼噜声——小姑娘抱着花生袋睡着了，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老虎挂件，绒毛上沾了点她的口水印。

车窗外的夕阳正慢慢沉下去，把天边染成金红色。马嘉诚调低了音乐音量，看着后视镜里睡成小猪的冉冉，心里软乎乎的。明天的动物园，大概又会是热热闹闹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