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整个人都有点呆住了:“这种地方竟然有门……”
荒泷一斗揉着还在发痛的屁股,龇牙咧嘴却硬撑着摆手,语气满是笃定:“是那种,那种救援小木屋吧?我看绘本上说,好心人都会在危险的地方造一座小房子,遇到困难的人可以进去休息。”
他说着还拍了拍石门,掌心传来冰凉的触感。
北枳挑了挑眉,嘴角勾着抹无奈的笑,转头看向久岐忍时眼神带了点同情:“我觉得阿姊应该限制一下,你这位不靠谱的老大的绘本摄入量了。”
因为夜兰投来了有一丝不可置信的目光。似乎想不到荒泷一斗会做出这么离谱又充满童趣的假设。哦,似乎还不是假设,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久岐忍早已习惯,只是抬手扶了扶额,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除了绘本,老大也很难理解了吧。还是小妹认为,他能看懂你那一个章节藏了十八个弯的轻小说?”
北枳立刻打住:“算了,正常人都不一定能猜得到我隐藏的伏笔呢,更何况他……”
荒泷一斗一下子恼了:“喂,小妹,你什么意思?你说我不是人是吧?”
北枳理直气壮道:“你本来就不是人啊,你是鬼。”
荒泷一斗一下子噎住了,他觉得这话不对,但是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最后只能把目光转到其他人身上,一脸认真:“小哥肯定就在里面,你们说是吧?”
“……”久岐忍愣了半秒,随即飞快撇过头,靠在石壁上,那模样活像在说我不认识这个人。
“……”
众人沉默着,荧抿了抿唇,烟绯别开眼,夜兰更是收回目光,盯着石门的暗纹。
唯有派蒙点着头,飘到荒泷一斗身边,语气无比认同:“对哦!”
行吧,让两个孩童心智的人凑一起,得出什么离谱答案都是很正常的了。
久岐忍缓过劲,转头看向自家老大,语气平静却扎心:“不,有危机意识的人都不会这么乐观。”
派蒙笑嘻嘻地凑到荒泷一斗耳边:“放牛的,你手下骂你呢。”
他双手抱臂,没好气道:“她连你一起骂,你高兴什么?”
派蒙:“……”
荒泷一斗却没管他,转头对着久岐忍摆出说教的模样,下巴微抬:“哎呀,阿忍。这就是你不如本大爷的地方,懂吗?大家不敢开,那我来。”
说着,他大步走到石门前,双臂绷紧,摆出蓄力的姿势,“打开这个就能出去了,好!”
话音落,他一拳砸在石门上。
“咚!”沉闷的响声在秘境里回荡,地面都跟着颤了颤,石屑簌簌往下掉。可石门纹丝不动,连条缝隙都没裂开。
众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荧下意识扶了扶石壁,派蒙被震得飘高半尺。
荒泷一斗维持着出拳的姿势,脸上的得意慢慢变成疑惑,眉头越皱越紧。
最后北枳的笑声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噗,幼稚鬼,你看看你右手边的地上是什么?”
荒泷一斗顺着她指的方向低头,只见地面嵌着个巴掌大的机关,刻着与之前平台相似的纹路——那分明是开门的机关。
荒泷一斗:“……”
众人:“……”
北枳笑着鼓掌,其他人也跟着鼓掌,对他的努力表示肯定。
荒泷一斗嘴角抽搐,尴尬地伸手按在机关上,凹槽里亮起微光,“咔嗒”一声,石门缓缓向两侧打开可门后没有众人期待的魈,只有一间空荡荡的石屋,墙面斑驳,透着股陈旧的气息。
荒泷一斗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刚迈过门槛,
两道人影突然从石屋暗处走出,他们穿着稻妻传统和服,手里端着木碗,碗里装着圆润的豆子,对着荒泷一斗念个不停:“恶鬼退散……恶鬼退散……”
这给他吓了一大跳,慌乱躲避。他退出门外,石门“哐当”一声自动关上,众人看着他惨白的脸,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荒泷一斗劫后余生,惊恐道:“这个地方怎么会有稻妻人?”
其他不知道鬼族特性的人明显对此表示疑惑。
夜兰皱了皱眉,目光落在石门上,疑惑道:“那些人端着碗,碗里装着豆子……什么意思?”
“是驱逐。幼稚鬼是鬼族,鬼族对豆子过敏。”北枳幸灾乐祸地解释。
久岐忍眉头拧起,上前一步,指尖摸着石门的纹路:“这扇门难道通往稻妻?”
“试试看喽,反正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嘛。”北枳转头看向荒泷一斗,嘴角勾着笑,“他们对你还挺热情的,要不要再试试?”
荒泷一斗果断摇头,连连后退,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要,爱谁去谁去!反正我是不会再进去了!”
久岐忍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推开石门:“我来吧。”
久岐忍看到的是她的母亲,一如既往的劝说着她成为巫女,她皱着眉退了出来。
“久岐姨姨啊,确实是令阿姊苦恼的事情呢。”北枳已经基本能猜出这门的门道了,“这扇门,似乎能映照人们内心最恐惧的东西呢。”
大家本来还想让夜兰去试试,不过因为涉及机密问题拒绝了。
最后,烟绯上前,深吸一口气推开石门。里面是让她苦恼的柴米油盐的琐事。
“三连败了…好,我也来试试。”北枳沉默了半晌,指尖掐着掌心,深吸一口气时肩膀微微起伏,她走向石门,打开了那扇透着诡异的门。
她打开门,里面却是黑黑的空无一物,黑得像墨,裹着刺骨的寒气,仿佛要将人吞噬。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连派蒙都忘了说话。
北枳顿了顿脚步,还是走了进去。黑暗里没有光,只有死寂,她正疑惑着,嘈杂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
嗡嗡的,像无数人在耳边低语,又像隔着一层水,模糊却尖锐。
北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毫无血色,身体晃了晃,指尖紧紧攥着衣角。
荧见不对,快步上前,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拽了出来。
荧在各个世界里旅行时听到过这种语言,虽然她已经快记不清了,但还是能勉强起能从那些混乱的只言片语中解读出意思。
那些声音在咒骂,在嘶吼——要北枳去死。
每一句话都淬着毒,仿佛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北枳最害怕的,是这些流言蜚语吗?但是为什么不是提瓦特的语言?北枳不是稻妻人吗?
但荧现在想不了这么多了,北枳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感觉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
她瞳孔慢慢涣散,然后又迅速聚焦。她抱紧自己,颤抖着,好像有无形的力量正在夺走她的生命力。
“北枳,清醒点!”荧用力圈住她,声音里满是担忧。
北枳慢慢从混乱的情绪中回过神,喉咙动了动,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好。”
如果这扇门真能映照出内心最恐惧的东西,那北枳看见的,一定是她永远走不出去的阴霾。
哪怕荧及时将她拉了出来,那道冰冷的声音还是像针一样扎进她的心里,让她瞬间坠入冰窟——
“林北枳,你要是个男孩子就好了。”
…………
祈晴最大的伏笔爆出来啦,应该很好理解吧
祈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