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把沈翎带到办公室，看着还在熟睡的沈翎，沈翊坐在办公椅上无声落泪。
因为根本找不到嫌疑人，甚至这场犯罪完美到极致。
警局没办法，最后还是沈翊让杜城带着人先忙手上的案子。
只有早日抓住魅蒂背后的犯罪集团，这一切就彻底摆在明面上了。
沈翊回想着沈翎说的话，一遍又一遍。
那群猪狗不如的畜生，在沈翎七岁那一年，就侵犯了她无数次。
沈翊恨啊，他恨，可又能怎么样呢？
毫无头绪，毫无线索，这个案子也只能这样了结。
“滚，不要碰我，走开！”
沈翎在沙发上突然挣扎起来，沈翊赶紧抹了眼泪过来抱住她，轻轻拍她的背。
“哥哥在，翎翎不怕。”
这会儿李晗敲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报告。
“沈老师。”
“你之前让我查的中心医院神经科医师卫平，查出来了，他就是个医生，没别的什么。”
李晗将报告给他，然后自己就出去了。
沈翊怀里抱着沈翎，手上翻看着这份报告。
平平无奇，没有很突出的地方，只能证明，那个人就是卫平，但又绝对不是卫平。
他带了人皮面具！
或者说，他们很擅长利用人气面具犯罪。
这个出现在沈翎故事里的医生，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他带着人皮面具，沈翎是怎么认出来的？
这一系列的问题，沈翊都并不清楚，但沈翎这个样子，并不适合问这些话。
今夜大家都在加班，沈翎是凌晨醒的。
“醒了？饿不饿？”
“哥，我怎么…”
“这边加班，我就没送你回去，晚上城队请客，给你点的螺蛳粉和鸡块，都冷了，我去微波炉热一下。”
局里是有开水房，放了加热的厨房用具，就是为了避免加班的同事饿肚子。
沈翎想起那个医生，他的手，她很熟悉，他的左手食指内侧有一个红印子。
是她咬的，咬的很深，又在血管旁边，不容易好，就这么一直就在那里了。
他都找到自己了，看来最近得小心一点儿了。
杜城进来时，沈翎正坐在沙发上愁眉苦脸的发呆。
“怎么了？”
“啊？哦，没怎么了，就有点儿饿。”
“额，下午那些人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沈翎眨眨眼睛，“还没来得及，城哥，其实，不会有人会跟一个千疮百孔的人在一起的，我哥和我不一样。”
杜城没理解，沈翎倒是坦荡的笑了笑。
沈翊端着碗回来。
“聊什么呢？吃饭了。”
“嗷！螺蛳粉！！谢谢城哥！你太好了！”
沈翎啊呜就是一大口，她是相信沈翊不会烫死她的。
杜城的那点儿心思几乎是北江分局人尽皆知，但一个个都是中国好队友，硬是不说。
当然，这个人尽皆知也包括沈翊。
沈翊看了眼沈翎，对着杜城微微笑了一下，“螺蛳粉就是爹，谁买谁好。”
沈翊说着又递给杜城了两颗糖，“别偷偷摸摸来我办公室偷我糖了。”
“你都知道？！”
杜城惊讶的看着他。
沈翊点点头。
沈翎笑出声。
“城哥，我不是说过嘛，我哥记性贼好。”
的确是说过，只是他没当真。
第二天一早，整个分局就开了一个会。
“从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这一系列AI换脸诈骗案的源头就在我们北江，受害人都是儿女不在身边的老年人，手法恶劣，好多老人都上过当。”
沈翊因为老师的缘故，对这个案子恨之入骨，他看着手中的美工刀，恨不得直接捅进嫌疑人身体中。
“老人们被换脸视频欺骗后，打款和取款的方式也非常趋近，都是汇入一个账户之后，分多笔转给不同的地下钱庄，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持续的个人或团伙作案。”
“受骗人数众多，其中也不乏像许，”沈翊突然推开美工刀，杜城看了他一眼，继续，“许老师那样被骗的倾家荡产，最后走上绝路的这铜城公司什么情况？”
沈翊一直玩着刀，神色也很凝重，杜城叹了口气，谁让许意多是沈翊的老师呢。
朋友的老师就是我的老师。
“一家信息安全公司。我之前参加警用设备展的时候，看到他们公司推荐过人脸识别。”
蒋峰也了解过这个铜城公司，“这家公司的负责人主动找过我们，说是正在研究一项针对换脸的检测算法。”
沈翊听到这儿突然抬头，手中推出去的美工刀一下拉回来，起身收拾包就走。
“你干什么啊？”
“走啊。”
沈翎看到沈翊发来的微信，乖乖待在警局，随时跟着李晗。
这边杜城虽然无奈，但还是和沈翊来了铜城公司。
“一般来说，现在开源的几个AI换脸软件都能做到比较高的真实程度，但仍然很容易能够被识别出做过修改的。”
“那为什么这个视频看起来这么真？”
沈翊跟在杜城和负责人身后，神色严肃的不行。
“能做到这种程度也没那么简单，首先，他要懂一些技术，然后他还要自己亲自去演一下假视频中的内容，所以我建议两位警官先去查一下什么人能接触到这位被换脸的男人的大量照片或者视频。”
负责人说着就拐弯了，杜城停在原地，掏出手机给蒋峰发消息查许思文的社交软件什么的。
随后才跟上沈翊和负责人。
“我公司技术实力很强，现阶段开源的AI换脸技术都是能够被识别出的。但前提是需要本人的一些真视频做表情肌参考。”
“什么样的人能达到这种程度呢？”
沈翊坐在靠后一点，听着他们的对话，听着这个问题也是同样看向这个负责人。
“两种人，第一种技术很强的程序员，做一些有针对性的算法改进，但有能力调试算法的人一般都年薪百万了，应该不屑于做这种事情。第二种人他必须有能力接触到非常多的照片或者视频去做更多的机器学习，也能达到不错的效果，所以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些。”
沈翊听了这话，“您刚才是说，犯罪分子事先需要拍一张假视频内容来换脸，那我们能不能通过技术手段来还原视频没被换脸之前的状态。”
负责人想都没想，这个问题他不用动脑都能回答，“这不行，以目前的技术储备和计算能力，这根本不可能做到。”
电脑上的分析条也成功拉满，分析完成了。
沈翊一下就精神了。
鉴定是假的。
沈翊心里更难受了，果然，老师一定是发现了视频是假的，又因为假视频而卖了假画，心里过不去，愧疚难安下来找他，想让他回来，可没见到他，所以才和师娘一起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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