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程家大宅里,程老太正悠哉悠哉的吃着辛葱,炫耀着自己新做的赤金铛,反观葛氏,却是焦急的坐立不安。
葛氏我这从大早上开始眼皮子就不停的跳,心里怎么都不踏实。
葛氏君姑,不会是要出事吧?
程老夫人呸呸呸呸呸……
程老夫人你少方我!
程老夫人我们家大郎战功赫赫,眼瞅着就要回来了,有什么事是他蹚不平的?
葛氏我就是担忧此事,这明白的知道您将四娘子送去庄子上是为了管教她,那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和我,联手苛待了她。
葛氏万一这丫头在婿伯面前又说了些不知轻重的话,那萧元漪知道了不得觉得您当年把五娘子硬留下来就是为了让她吃苦啊!
李管妇你是何人?竟敢管我们程家的事情?
程意这位便是程家三娘子程英!
李管妇三娘子?三娘子不是……
此时李管妇的表情十分精彩,由刚才的嚣张跋扈转变成震惊与害怕,可反应过来程英的身世,藐视的气焰更加高涨。
李管妇我当是谁呢!不过是家主收养的义女而已,比这个没父母管教的丫头也体面不了多少。
程少商听闻其言便再也忍不了了,任凭她如何说自己她都可以忍下,可说她阿姊就是不行。
刚准备上手挠,程英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她。
见程少商张牙舞爪的样子,李管妇尽管害怕,也要硬着嘴巴羞辱于她。
李管妇五娘子,你如此不尊长辈,你就不怕给程家蒙羞吗?
程少商我先教训了你再说。
程英嫋嫋,莫冲动。
程英你若是现在图一时爽快,到了阿父阿母那里,有理也变无理了。
程意五娘子,卑职来!
程英程意,不必与她一般见识。
李管妇见二人态度软了下来,自己也不好再折腾,毕竟现在将程少商带回去最为重要,日后再与她们二人算账也不迟。
李管妇(示弱)这些时日夫人无时无刻不记挂着五娘子的病情,今天特命我来接你回去。
莲房我们家女公子身子未好全呢!
莲房受不了奔波折腾!
李管妇五娘子又不是泥捏的,还能折腾散喽?
李管妇你休在此处碍事!
李管妇来人,接五娘子上车!
侍从都知程英虽不受程老太的宠爱,可毕竟是个混迹于军营的将军,抵实是拗不过的,更何况程英拿着佩剑一脸凶神恶煞的,更无人敢上前。
程英也知大抵为难一下即可,该走还是要走的。
若是还不回去,难不成让程少商在这儿待一辈子?
这种腌臜之地,程英可不想让程少商在这儿多待半刻。
程少商不必拉我,我自己会走!
程英嫋嫋,阿姊扶着你。
程英将披在程少商身上的薄被拿下,一把扔在李管妇身上,还伸手扇了扇李管妇脸上遗落的草木灰,继而故作柔弱的走了出去。
这一切尽被在山头上的凌不疑众人收入眼底,凌不疑居高临下望着那处庄子里他们所发生的一切。
梁邱飞这老媪准备上车了,看来这董贼应该不在马车上。
梁邱起你那眼神可再练练,哪儿来的什么老媪,明明是个小女娘。
梁邱飞这哪家府上的女公子穿得如此粗陋?
程英与程少商刚走到马车前,地上遗落的脚印一直到不远处的草垛那儿消失不见。
程少商没有多言,程英也明了的上了马车。
莲房这车上怎地一股汗馊味?
莲房莫不是李管妇身上的?
莲房她一个下人可真会享受,真不把女公子放在眼里。
程英这不是李管妇身上的,这是多日未洗澡的男人味。
程少商阿姊如何得知?
程英嫋嫋是忘了阿姊这些年在哪里生活吗?
程英军营里面数月不能洗澡也是常事。
莲房男人什么味?
程少商臭味!
莲房嗅了嗅指尖的气味,刺鼻得让人反胃,一脸嫌弃。
此时正处于山头的凌不疑,望着山下的马车,刚刚那一抹身影有些许熟悉。
凌不疑是他?
凌不疑调转马头,带着众副将朝山下而去。
程少商坐在车里,将藏于怀里的饼子拿出来继续吃,惹得程英更加心疼。
程英嫋嫋别吃了!
程英等到了家,阿姊给你做最好吃的吃食。
莲房从前五娘子无依无靠,只能任由他们欺凌,如今可好了,三娘子回来了,五娘子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
莲房等家主和女君归来,看这群竖子还怎得嚣张得起来。
程少商谁说他们回来就有好日子过了?
程少商我只知阿姊对我最好足矣!
莲房可至少不会像从前一样吃不饱了。
莲房这般火急火燎的将五娘子带回去,全然不顾您的身体状况,也不知是为了哪般。
程少商还能是为了哪般,自然是府上出了比置我于死地更为重要的事情了。
程英如今亲眼所见,我家嫋嫋的确机智。
程英府上的确出了一件大事。
程少商什么事?
程少商阿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程英就是你心中所想。
不言于表,程少商立刻明白了。
既然程英回来了,陇右大捷传回京,那程始和萧元漪也能班师回京,所以府中的大事定是这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