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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

神戏一

民本村的建立是血色的,历经了几百年,秆乔杉木也不是不死的,但如果不是他的出现,可能民本村的所有人,都将被历史的沙尘所磨灭。现在民本村就是一栋随时倾倒的大厦,杉木和玖都,将会经历更多的磨难,才建立成最终的民本村,也就是张书瀚和佩玲脚下的村庄。

“我的妈妈呀!”

到了第二天的中午,苟富贵就喊了起来,吵醒了还在熟睡的张书瀚和佩玲。两人睡眼惺惺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张书瀚想起来门口还有一具尸体,想起来他们今天将会面对新的挑战。因为门口的尸体故意摆放在他们门口,明显是杉木那个老家伙想出来的什么花样。具体怎么做,只得出了这道门才知道了。

早上听到的第一声,不是寻觅的鸟儿,本来美好的一天应该这样开始,鸟鸣,阳光,新鲜的空气。现在成了一天的麻烦事儿。

“你准备好了吗佩玲,今天我们有可能会死。”张书瀚盯着佩玲看,仿佛真的就是生命的最后一天。

“没准备好,但也要面对嘛。”佩玲歪着头看着张书瀚。

张书瀚拿出一根烟点上,递给佩玲一颗糖。这是张书瀚最能放松自己的方式,不用太焦急地做某件事,什么事儿都可以“抽支烟”再说。给佩玲一颗糖,放在几年前也许他会想起自己的母亲。但是总不能被伤心事儿绊住脚步,所以这颗糖的意义就变成了:我抽烟吧,身边的人吃糖,都有事儿干,谁也不着急。

两人收拾收拾身上,站在门口笔直。仿佛前面的大门通往的是地狱,他们现在要做的是调整好心态,收拾好心情,团结一致,面对眼前的困难。

“准备好了吗,佩玲?”张书瀚拉起佩玲的手,眼睛终究盯着门看。

“等下是跑还是打,你都最有主意了,我听你的。”佩玲灿烂地笑了,她的看法可能与张书瀚又不一样,眼前的是地狱,也不是那么糟糕,起码不是一个人。

“好。”张书瀚也看着她笑了。

门口嘈杂起来,南村的人在议论这件事,苟富贵则是哭喊着自己的母亲,村长没有将两人住在哪里告诉别人,也许是好心,到现在也没说里面住的人。张书瀚明白,但是这扇门不是金汤一般的栅栏,挡住他们动弹不得。也正好借此看看杉木的态度,要是多难为他们,他们就明白接下来的事儿不会太简单,如果只是简单看看,等下还是会有好态度,那他们做事儿不妨大胆一些。

张书瀚紧紧抓住佩玲的手,手心都流出了汗,终于推开门,一阵刺眼的阳光照的他们睁不开眼睛。

村民们见到他们那一刻,都沉默住了,村长有些失望,好像埋怨他们应该不出来的,要么等村民们离开,要么偷偷从看不到的地方溜出去,仓库又不是只有一个门。马婆子依然平静地躺在那里,被一张白色的布盖住了,只有苟富贵不时地翻开脑袋部分,见一见自己的母亲。苟富贵先是愣了一会儿,接着便愤怒地喊起来喊起来:“你们杀了我的母亲!”

张书瀚想到了这一情况,赶忙将佩玲拉到自己的身后躲起来。张书瀚接下来的举动,让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马婆婆!你怎么了马婆婆!我们昨天还在和您说话,今天怎么就...”张书瀚跪在那里哭了起来,好像死的是自己的亲人一样。

佩玲一个人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跟着张书瀚一起哭?不不不,自己还是偷偷地抹眼泪好了,本来这样的角色就不应该太多,反而假。

苟富贵也懵了一下,这人怎么回事?也没想太多,看张书瀚哭的动容,自己也被带入了情绪哭了起来。两个男人跪在地上哭,好似两兄弟在哭丧着自己的母亲,可男人哭得哭天撼地,总不如女人哭的暴雨梨花让人动容。

佩玲好像和张书瀚叫上了劲一般,从开始的偷偷哭泣,变得暴雨梨花,他们形成了某种默契,无形之中比较了起来,谁哭的感人,谁哭的动容。

“你们知道吗?我第一次遇...遇见老人去世的事情,昨天还在一起聊天的人,今天没了,呃,啊啊,这...这感觉!啊哈哈哈!”佩玲哭得比张书瀚还有动容些,甚至抱住了苟富贵一起哭。

“我成了没爹没娘的哩!我成没爹没娘的哩!”苟富贵越说越伤心,几近昏厥。

村长的老婆,与别人小声交谈起来:“富贵可怜哝,”

另一个怀着孕的女人接上了她的话茬:“小时候没爹,长大没娘,哎哟啧啧啧。”

另一个看起来怀孕的时间比较长的说话了:“咋整啊,这事儿谁干得也不知道哩,要不让村长去汇报下...”这个女人没有把神使两个字说出来。

村长老婆回答到:“看咋整嘛,我们女人家家也不好说什么诶。”

“我想起一件事,今年没拜山神吧!”肚子比较小的女人说了话。

“没拜怎么办?”村长老婆说了话。

“我觉得就这茬引起的,同意不。”

“有可能,造孽哦。”

张书瀚凭借这一哭,让自己的困境瞬间得到了接触。接下来他考虑的是,这件事后面的发展会不会受到为难,例如杉木用个什么证据啥的,或者下一道神谕,直接将他们俩定成罪人,这样他们就像笼中之鸟,任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要是没有什么后续,那就好办了,他们便可以有充足的时间更多了解这个村子。

三个人,苟富贵哭累了,张书瀚酝酿的情绪用完了,再也哭不出来,为了避免自己有其他的情绪让人察觉异样,便呆坐在那里,双眼失神,简单的操作就将自己稍微解放出来,可能在村民眼里,他们还只是孩子,一个连最基本的生存也不能理解,另一个也是小孩子,这样他们的定位就矮小许多,谁也不怀疑他们。佩玲倒是还哭得起劲,梨花带雨一顿哭,让多少人都为之感叹,多好的女孩儿啊,心地善良。

“富贵,小张,小佩,你们也别哭了,发生了什么要紧哩,要搞清楚嘛,人命呀!”村长发话了。

可佩玲听着有些不自在,这倒不是她正哭得起劲,这帮人都不拿生命当回事,凭什么妄谈“人命”二字,有些令人作呕。但是细细想来张书瀚说的也在理,人家几百年的文化,怎么只言片语能让他们理解呢?想想真是可怕,要是自己那里的文明变成了这样,简直让人毛骨悚然嘛!这要感谢那些歌颂生命的哲学家,不让世界变成以婴儿为中心的世界!

三人擦擦眼泪站起身来,佩玲抱着苟富贵,安慰着他不要太伤心。张书瀚看着这一幕有些滑稽,差点笑出来,这小丫头挺活学活用啊,更上一层楼了不是。

“那个,小张,小佩你们跟我一起来吧,顺道带你们见见民本村,富贵你这最好就别跟来了,怕你伤心哩,收拾收拾家里,过几天安排后事吧!”村长拿着扇子。

“村长!我娘死了!”苟富贵有些愤怒,自己母亲死了,村长居然打算忙其他事情,时间浪费在这几个新来的身上,自己可是在南村从小长到大的!这俩人算什么!

“富贵,你竟然如此不孝?你母亲死了,你就不想知道你母亲怎么死的吗,别捣蛋哩!”

村长有些生气,但也没有怎样发作,保持着平静的语气对苟富贵说道。

苟富贵醒了几下鼻涕,心中有些不忿,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被村长叫来的两个壮汉抬走。自己只能缩在一旁黯然神伤。母亲是个绝育的女人,这是当接生婆必须的,因为这山望着那山高,总有人觉得自己生的没有别人多,嫉妒心理总要作祟,说不定给人下个什么药哩,就把别人一辈子毁了。苟富贵是领养的孩子,母亲很爱他,接生婆是一个孤独的职业,少有人真心对待,苟富贵就成了她唯一的精神寄托,也希望他能好好活着,贱名好养活,苟富贵的名字就是这样来的。

绝育之后就没有这样的想法了,谁生的多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反正自己又生不出来。

但是接生婆总是个得罪人的活,自家老婆生的少咯,不能子孙满堂咯,总不能将所有责任归于自己。接生婆在接生的时候,操作不规范,伤到了产妇,最终归功于接生婆技术的不好,有一定的关系吧,但也不大哩,就那几样东西,再厉害的接生婆也没办法让你多生俩。

所以接生婆是一个不太受人待见的职业。明面上,大家客客气气,时不时给马婆子送送礼,见面打个招呼,时不时在人家的家里坐一坐。但在背后,她就如同古代王朝里面的权臣,影响别人的利益,那么她迟早会死于歹人之手,前面几个接生婆的归宿,大约也是如此。接生婆这个职业是孤独的,是不幸的,是悲剧的。原本立场应该是别人都应该来捧她,但是不用遭受怀孕之苦,还能有不同于别人的地位,相比于其他人,也富有不少。所以她死亡的结局,她是想好了的,村里的人也不感到意外,这好像成了秆乔杉木释放的诅咒,每一个接生婆都逃脱不了。

没有人会同情,这都是逃避民本村本来命运,所需要付出的。

“小张,小佩,你们应该感到无比的幸运,无论你们来自哪里,这里都是如同天堂一般的地方,每个人都安居乐业。”村子一脸笑眯眯地说道,宛如一个正在与后辈说教的老人。

佩玲克制着自己的怒火,不愿意发作出来,“天堂?可笑”不自觉地捏住了张书瀚的手,寻找一丝舒适的港湾。

“村长,其实我们对民本村的了解不多,希望您能多介绍介绍。”

“民本村有太多需要介绍的东西,举个例子吧。”村长打开了扇子,说道。

“其实,我们在进村之前,遇见一个小女孩,之前一直没提过,总觉得她是一个秘密。”张书瀚有些谦恭地问到。

“那是我的孙女,我女儿用命换来的,她是一个没有经过的生命,不必理会,自找不痛快。”村长虽然说着绝情的话,但是眼神中没有像是之前谈论自己的女儿一样如此不在乎,眼神中带有一些落寞,被张书瀚察觉到。张书瀚认为,他们还是有传承,这样的想法的,只是好像是违禁品一样,不让人表露出来,他便不再多提。

“我...我会去理解你的话的,村长。”佩玲有些支支吾吾地讲到。

“没事,慢慢来嘛,文明之间肯定是存在知与不知的鸿沟的,希望你能有一天能接受我们的文化。”村子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笑了。

佩玲多想让用村子说的这句话回击村长,知与不知的鸿沟啊!思想已经在他的脑子里,民本村的文化,使他将此作为评判对与错的标准,对于这一点,佩玲永远和他不同,佩玲也永远无法认同。

佩玲轻轻嗯了一声,回应了村长的话。

张书瀚对此有些不同的看法,神明的恩赐?他是十足的无神论者,他相信这一切,本质上逃脱不了秆乔杉木背后的影响。

“你们看那里。”村长用扇子指向远处的一座山坡。

“我们能靠近看看吗?”张书瀚说道。

“当然可以,我们走吧。”

他们来到一处靠近民本村中心的位置,但依然还是民本的南村地界,位于小半弧的边界地方。右边有一处山坡,类似于悬崖吧,高于民本村所有的建筑物五倍之高。如果以矩形为基础,来描述这个山坡的话,矩形的左下角去除了一个四分之一圆,留下了上面的高台。高台上种植一棵老桃树,盛开着花朵。相比于一般的桃花,这棵桃树的品种开出的桃花,颜色没有那么艳丽,像是梨花带着些娇羞的红晕,像是凤凰花带着凄凉。

风吹过来宁静,桃花随着风,飘下花瓣,像是它给的祝福,洒满民本村每个角落。许许多多的村民都会停下来,从低处看着桃花飘下来,这树花有魔力,让吵闹的人安静下来,让浮躁的人宁静下来,让整个春天舒适起来。

张书瀚拿出一根烟,递给村长和佩玲一颗糖。

“我就不要了。”村长没有接过糖,静静地看着远方的花瓣持续飘落下来,眼睛里充满了笑容。他要的正是此刻的宁静,仿佛花香飘过来,直让人深吸一口气。

“你就别抽烟了。”佩玲埋怨着张书瀚不解风情,拍掉他手上的打火机。

“好吧。”张书瀚重新将打火机放回口袋里,注视着那棵桃树。

这样的山坡在民本村有四个,分别形成了东南西北四个村子的分界线。上面都种上了像这样的桃花,春风吹过春意,幸福包裹着民本村。四个方向的花瓣一起飘落,形成了一副美丽田园的画,直让人动容。

“现在是年纪323年,4月8号,到16号的时候,你们记得一定要来参加宴会,到时候我会跟你们一起去,那时候民本村的美丽,一定会让你们大吃一惊的。”村子笑眯眯地对着他们说道,仿佛等不及现在就开始了一般。

“村长,我们到时候一定去。”张书瀚恭敬地对村长说道。

张书瀚有些喜欢这里了,照目前看来,这里没有过多的利益纠纷,没有太多的人情世故,大多数人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甚至眼前的老头子,都有一副健硕的身体,闲暇时候一定健身吧,如此光景,这样美丽的地方,实在让人联想不到如此恐怖的事情,居然是民本村的常态。张书瀚这样想着,还是不自觉地点上了一根烟。

佩玲在一旁看着,心里莫名有些怒火,刚才叫了别抽烟,这会儿又点上了,一点也不听话!

村长见到张书瀚一直看着自己,好像是对自己这副健硕的躯体有些好奇,有些开心地笑了笑,点明了张书瀚想问的问题:“小张,你很好奇?”

说着话,村长拉开了自己的外套,隔着一条单薄的短袖,就能看到里面健硕的肌肉,散发着热气。

“村长,我看村子里好多男人都健身,那是为什么呢?”

“哈哈哈,那都是我带起来的!”村长一脸的骄傲模样。

“相比于您啊,我这身肌肉,都像是小鸡仔一样,不中看呐。”张书瀚和村长笑了起来,男人之间讨论兴趣爱好,实在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您看看我的。”说着张书瀚也拉开了自己的外套,展示自己的肌肉。

“嗯哼。”佩玲咳嗽两声,表示自己还在这儿,小脸蛋像是头上的分头发,带着些粉色的晕红。

张书瀚和村长见状都笑了起来。村长示意后面抬着马婆子尸体的人,将尸体放进一个一间白色的小屋里。小屋与别的建筑不太一样,是用白色的木板做成的一件房子,从房间的最深处,透露出安宁的气息。那是归放死人的地方,一间墓地。

玩笑之余,张书瀚也在思考,村长所说质量是什么意思?难道婴儿成为了某样商品,罐头肉?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脑海重形成,将婴儿制作成肉食物,再将它们卖给需要的人,或者交换资源,他一边帮助民本村的人民建设,一边把多余的资源拿去买卖,这样就形成了商贸链。张书瀚忙摇头,这样的话,找张书瀚和佩玲来民本村干什么?实在不太能理解杉木的做法。

“小佩啊,你也一起来,好不好?”等到那两人回来,村长回头,慈祥地对佩玲说道,态度近乎于恳求。而张书瀚埋头思考着。

“我会来的。”佩玲轻轻点头。

“好啦,风景也看完了,你们怎么来民本村的我不知道,年纪一大把了也不好奇。佩玲,你是个好女孩儿,虽然我们意见不和,但是你是个有爱心的孩子。书翰,你很聪明,我希望你别破坏民本村的美好,我每次看到你,我都有莫名的危机感,这话说在这儿,具体怎么样,也得看你,希望有一天我们不会成为敌人。总之,你们小心一些。”村长说着这话,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仿佛将要送他们上刑场一样,全然没有刚才看桃花飘落时的慈祥。

“村长?我....”

没等张书瀚张口辩解,村长轻佻了下扇子。那两人接到示意,上来蒙住两人的眼睛,,蒙上黑布的两人什么也看不清。

“你干什么!”两人反抗到。

“书翰书翰。”佩玲焦急地喊到,像是一只找不到南北的蝴蝶。

“我在,我在。”

“不用担心,杉木先生要让你们了解真相。”村长见状解释到。

村长思索了一下接着上一句说道:“总有他的道理吧。”

听到了解真相,张书瀚瞬间接受了戴上黑布,他们来这里就是干这个的,所以在这件事情面前,这样的行为似乎也可以理解了,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戴上黑布。

“为什么要戴这个。”没等张书瀚开口,佩玲抢问到。

“真相就是真相,它的途径你们还不能知道哩!”村长意味深长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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