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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廊

神戏一

“喂,张书瀚,你别放开我的手哦。”佩玲一脸害怕,黑暗中,仿佛四处隐藏着吃人的饿鬼,正在垂涎欲滴地盯着她看,就等待着张书瀚放手的那一刻,就会扑向她。佩玲不住地将手捏紧。

那两个壮汉在前面引路,两人被带到一处很冷的地方,仿佛旁边有阴冷的尸体,他们空余的手,正在接触尸体苍白的血肉。直让人毛骨悚然,汗毛竖起。

“手松开!”两人异口同声命令到。

“干什么你们!”

“书翰!”

不论两人如何叫喊,他们的手还是被强制松开了。任由两人如何反抗,他们都推推搡搡地将两人分开到不同的地方。张书瀚发现,他们力气大的出奇,他自认为自己力气不算小了,但是在这两人的面前,好像小孩面对着大人,如何都挣脱不了。他担心佩玲那里会出现什么事情,不断地想要反抗,结果就是被他们抱也得抱走。

“这是哪儿啊?书翰!书翰!”佩玲害怕地喊到,但是没有人回应她,她的声音传来回响,听起来,像是某个女人在模仿她说的话。

“这里怎么这么冷?”张书瀚确要好些。虽然黑布依然戴着,但是透过布还能看清前面地方有红光。

“摘下眼罩。”两人虽处异处,但依然一口同声到,仿佛两人就是一人,语气像是死人那般没有情感。之后,就听到哒哒的脚步声

佩玲有些不敢摘下眼罩,生怕眼前,正有具尸体瞪着那无神的双眼看着她,或者脚下村长见状解释到。

正有几个婴儿,正在向她爬过来。佩玲此刻多想张书瀚就在自己跟前,他们说说笑笑也就不害怕了,可是让她独自一人,不摘下眼罩害怕,不摘下便是草木皆兵。

索性佩玲还是哆哆嗦嗦地摘下眼罩。但是依然不敢睁开眼睛,无数的幻想从脑海划过,还有那个猴子!说不定在我面前咧着嘴笑,就等我睁开眼睛看着他。我现在好像吃糖,我好害怕,张书瀚,你在哪儿呢?不行不行,你记得你跟张书瀚说的不,成为强者来着。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嘛!睁不开睁开眼睛其实眼前发生的都一样,何必呢?是吧!佩玲。

给自己加油鼓劲后,佩玲猛然睁开眼睛,不敢有丁点犹豫,不然自己可能又不敢睁开眼睛了。这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一条走廊,左右两边各有房间。微弱的白炽灯,散发着惨白的目光,一一往地上看,勉强有些看得清楚。每个灯光都在门框上面的的位置,每一个都只能照出一个小小的三角形,越来越淡,连地板都看不清。留下的黑暗空间,仿佛每个地方都有一个人在那里站岗。

而每个门框上面都有一块浮雕,与佩玲的那一块一模一样,婴儿、头颅、脑花,实在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活气。

佩玲呼吸也不敢重了,一眼望去,十二座门,左右两边各六个,上面的婴儿浮雕仿佛都在用自己瘆人的目光,朝着佩玲这里看。张着嘴巴,吐出冰冷的空气,驱逐着这个外来者。

佩玲想逃,逃避这些婴儿的目光,她先跑到左边的墙死死靠住。那些眼睛还没离开!左边的眼睛正扭曲着自己的眼球,黑眼珠都消失了一半,依然抓住她不放。

“走开!走开!”佩玲挥舞着双手,努力驱赶着这些眼神。

由于视角原因,左边的婴儿们都平行成了一条线,都保持着严肃,认真死寂地盯着佩玲。而右边的婴儿浮雕,两个连接的地方,好像一张笑脸,冲着佩玲发出了瘆人的笑声。

佩玲向右边跑去,依然如此,在她眼里,左边笑的更瘆人,右边的眼神好像充满着不屑。用一个婴儿的眼神突如其来表达出情感,让佩玲丝毫没有觉得可爱,没有哪个婴儿是剖开脑袋挂在门上,仿佛集体行动一般盯着佩玲笑。

“张书瀚...”佩玲无助地喊着张书瀚的名字,眼睛中包含着泪水与恐惧。

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放我走!这只是个意外!呜呜呜~张书瀚,你在哪儿呀!佩玲没有办法逃避这些毛骨悚然的眼神,当她的眼睛看向走廊中间,左右两边的眼睛仿佛两排锋利的锯齿,要将她撕碎!

“你们是谁!”佩玲有些崩溃,试探着这些婴儿是否从良性,换取内心的一点安宁。

那些婴儿没有如她所愿开口说话,依然那副表情,嘲笑,憋不住的笑。实在压抑地难受了,多么压抑啊!换一个角度吧!这样让自己的心灵换取一些空闲。

“你们别笑了!”佩玲哭喊着,原本想用手指去职责右边正在嘲笑她的婴儿。害怕自己的手指被它们吃了!便又收回去了!

佩玲想起来可以试试看不看它们,瘫软在地上,埋着自己的脑袋。他们还在!在佩玲心里,那些眼睛依然在盯着她挥之不去,他们的眼睛已经如同烙印一般刻在了她的心里。这样以来,闭上眼睛,脑海中全是他们各个角度的眼睛,不止在左右两边,天上!地上!她身后,她面前!旋转不止!

“啊啊啊啊!滚开!你们滚开!”逃避不了!逃避不开,佩玲撕心裂肺地呐喊着,这里像是一个万花筒,无数的眼睛飘渺而来,形成逃脱不了的幻象!他们不是在嘲笑,不是在想驱逐这个外来的人!恰恰相反,这是一场精彩的表演!让人崩溃,让人脆弱,让人不堪,抛弃自己,将自己灵魂深渊里面,最深的丑恶、邪祟灵魂拉扯上来!这是他们的目的!

“去死!去死!你们都是些什么东西!”佩玲受不了了,疯狂地扯着自己粉色的头发,期望用疼痛来掩盖此刻无法逃脱的崩溃与恐惧。

佩玲大腿前倾,小腿朝后,跪在地上,疯狂将自己的头发,向前方拉扯,要是力气使不上了,那便向自己的身下拉扯。她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样子,血红的眼睛将她变成了血腥的魔鬼,啃食着自己的鲜肉!手上,腿上,能让她啃到的地方,都成了她献祭给这些婴儿的贡品。

一道道深凹下去的伤口,将她弄的面目全非;头皮上,尽是鲜血横流,这块有头发,那块没有头发,好似一颗敲碎了的茶叶蛋。

魔鬼的灵魂附身到她的身上,初步展现的便是恨意!为什么我没办法啃到我脑袋上的肉!为什么没办法啃食背后的肉!为什么没办法啃食我脖子上的肉!

佩玲此时仿佛一个烂肉丧尸,她依然没有办法逃脱这些婴儿的眼神!她不能停下来!“别看了!别看了!”不住的呐喊声,仿佛小时候向水井里吐露出的愿望,永远无法实现。她一丝考虑都没有过,扭曲的嘴巴,张开不合常理的角度,一口下去咬掉了自己大指拇上的第一个关节。

“啊!!妈的!”佩玲疼痛来袭,大叫了一声,我好爽啊!在这无法逃离的死亡空间里面,像是一个盒子,她是里面的小丑,周围都是可怕的婴儿,充当着观众的角色,死死盯着她。没有什么比断一根关节来的更爽了!此刻她仿佛在天堂,她爱上了这样的感觉,人给不了,物质给不了,源于精神。像是蒸桑拿一样,起初很难受,当打开桑拿房的大门以后,仿佛脱离笼中的百鸟,如此解禁的自由!

“啊额哈哈!”佩玲接近疯狂,眼神中的恐惧不再,眼睛中的泪不再,渴望张书瀚在自己面前保护自己不再!此刻她面带笑容,享受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如同炮弹打下来的大坑在的她的大腿上、小腿上、胳膊上、肱二头肌上。最刺激的痛感让她超越今生,忘乎所以。前所未有的快乐,生在她的心头,让她露出了享受的笑容。

残断的左手大指上,她将仅剩下的那一小段关节撕咬下来,重叠着自己的快乐,让她放肆大笑出来。她像是火山喷发一样,仿佛曾经压抑着自己的所有情绪,都在此刻释放。楼道的回声好像是唯一能理解她作法的朋友,也跟着她放肆起来。

昏暗的白炽灯只能照到她另一半脸庞,留下的那一半仿佛恶魔,血红的双眼看不清她的眼球,眼角咧到后脑勺去,弯弯的好像一把勺子。鲜血一般的嘴唇放肆地向上扬起,超出了她平时笑容的大小,好不瘆人,直到到达自己眼皮下面。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有个小情郎叫作张书瀚,妈的,好东西啊!留着!这个这个!数学,英语,这他妈是体育吧!怎么还有个男朋友?污垢!全是污垢!

别啦!别啦,他们都是好东西,他们还在,他们帮我许多许多!你滚开!你是谁?

我就是你啊!小女孩儿,你就是我啊!你看这些东西,肮脏!像臭大街的老鼠,根本是烂肉餐馆里的泔水桶!

你根本不是我,你理解不了这些东西的美好,就算是花粉过敏我也要闻闻春天的花香,你离开这里!

废话!废话!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懦弱的小女孩儿?哦哦!张书瀚,你为什么不帮我说话,你不爱我吗?哈哈哈哈哈。去他妈的你,你就是我!你就是如此丑恶,为什么要用虚伪的面纱,遮盖你丑陋的面庞呢?佩玲?

你是钻进我身体里的魔鬼!你血红的眼睛,看不到这世间的美好!让你看鲜艳的花,你非要盯着下面的泥土!你不是佩玲,我才是!

你看,你看,别生气,宝贝。谁说你不美好了,但是鲜艳的花朵出现的时候,不就是有泥土同行吗?对对对,你看过那种单只的花朵,玫瑰啦,郁金香啦,它们可不长命。如果你是美好的鲜花,那那些泥土在哪里,现在你应该问问,你是谁?

佩玲身处于无尽的黑暗之中,恍惚之间还能看见几束光明,隐隐约约看不清。佩玲奋力站起身来,往前方奔去,像是海市蜃楼一般,它就在哪儿,却怎么也触及不到。佩玲再次摔倒在地上,她低头发现,自己的身下,也是一片无尽的黑暗,左晃右晃找不到东南西北。仿佛坠落进无尽的深渊,一直在掉落。这里像个小盒子,她被关在里面无法动弹。

她努力再次站起来,终于,那若隐若现的光芒开始在她面前,变得清晰起来,透过层层光雾气,她看见两个人影在前面。

“这是哪儿啊?书翰书翰!田园?你在吗?额呜呜呜。”佩玲哭了起来。

身后,还是身前,或许是自己脚下,更有可能在天上吧,传来一个声音,属于佩玲自己的声音。

“这他妈是limbo啊!属于你的,我是佩玲,你好啊,该死的小女孩儿。”

张书瀚发现,眼前的红光不像是那样飘渺不定的模样,只是黑布的间隙让红光看起来飘忽不定,他想面前这一双东西,不是一对蜡烛立在那里,而更像是一双眼睛。

“你好啊,小男孩儿。”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不是太大声,但是铿锵有力。

张书瀚缓缓摘下眼罩,他终于看清眼前的一对红光是什么了。一双瘆人的眼睛,正饶有兴致地盯着他,仿佛在看自己的食物。

他被吓了一跳,不过一瞬间就调整过来,镇静地说话了:“猴子,杉木先生,你们好。”

从猴子的侧身看去,走廊尽头的秆乔杉木正摇晃着红酒杯,虽然距离很远,但是张书瀚依然看得清,他在微笑。视角过来,眼前的猴子,眼睛正闪烁着红光,距离近在眼前,张书瀚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这位是伏籍,你们见过的,我再次介绍一下,他可是咱们民本村的山神。要真按照你们的说法,他应该是个猩猩,不过尊敬一些,还是叫伏籍先生吧。”杉木翘起了二郎腿,说话时候,回声也响起,好一种空灵之感,仿佛说话的人不是他。

“你...好啊,小男孩。哈哈哈。”伏籍玩笑地回话到。

“你别看他口吃,他这两年口音变得标准许多。”杉木坐在椅子上说道。

这是一把红色的椅子,没有太多的灯光能够让张书瀚看看细节,总之不像是现代的老板椅,某种红木做的太师椅,靠背上有个毛垫子,让他舒服些。

杉木左边那里没有门,就是一个用黄土糊成的门框,直通外面。昏暗的阳光从他左边透进来,照的清楚他半张脸。杉木穿着一身的黑袍,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红酒杯里反射着太阳的阳光,红酒亮起来,像是摇晃的血液一样,透亮透红的。

这半张脸上,化着女人的装束,原本黑色眉毛上被故意涂成了棕色,覆盖眉毛的地方涂上了,没有覆盖的地方也涂上了,故意显得眉毛细且长;本来不是太长的眼睫毛,被睫毛笔勾勒上去显得长长的,还有些向上翘起,上面还有些亮片闪烁着太阳的光;眼睛上也用眼影笔画了青色的眼影,随着看上去的角度不同,上面的颜色也会随着变化;在眼睛下面,还有一层亮片,雀斑状的亮片,像是星河一样洒在上面,美不胜收;嘴巴上,涂抹了红色的口红,张口说话,都能清晰地看到上面的褶皱。

事实上,杉木年轻时候长得确像个女人,不开口的话,都会认为这是一个精神飒爽的女人。相比男人,他头上挂着长长的头发,直到脖子那里就停下了,看起来俨然有些动人的性感。但是当他到了现在几百岁的年龄,依然化着妆,看起来有些恶心,如同老太太化艳妆一般,加上男人的神韵,好不让人舒服。

张书瀚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也没多想,眼前依然是雾水,管不了这许多,看了看,也就没有再看下去了。

“这里是哪里?”张书瀚没有环顾四周,依然警惕地看着这两人,一丝一毫都不敢转移视线。

“看看你的脚下。”杉木提醒到。

张书瀚的眼睛并没有动,反而更加警惕起来,仿佛都闪烁着光。眼前的两人依然有威胁。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伏籍和杉木都笑了起来,脚下并没有什么,他们看着张书瀚警惕而不紧张的眼神,实在有趣,便看看告诉他脚下有东西他会不会去看,果然不出所料,张书瀚没有动弹,依然盯着伏籍的动作。

“有意思啊,音乐!音乐!音乐!”杉木狂笑着拍手。

伏籍的脚步开始动起来了,一会儿左跳去拍打左边的木门,一会儿跳去右边拍打右边的木门。一时间,左右两边的房间里的婴儿都哭闹了起来。嚎声震天,拍打木床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人跳下床去跺着双脚,仿佛大声喊着:“妈妈呢?妈妈呢?”所有房间都变得喧闹不堪。

而伏籍和杉木都狂笑起来,他们正在欣赏这美妙的音乐声,从中获取快乐。杉木的红酒杯都被丢去一旁,摔在地上,破碎了。只为了能腾出手来捂住自己的眼睛,狂笑起来。伏籍动作离谱,上蹿下跳,一会儿在房梁上,一会儿又跳到地上去继续拍打木门,给予这美妙的音乐一些鼓奏。

“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有这么多婴儿在这里!”张书瀚紧张地喊了起来,面对眼前仿佛疯子开派对的模样,实在一时无法接受。。

“小男孩儿,你不想知道马婆子怎么死的吗?”杉木并不理会张书瀚的问题。不等张书瀚回话,他又自顾自地对着伏籍说起来。给伏籍递了一个眼神,看不清伏籍在黑暗之中做了什么,但是过了一会儿,这些婴儿就不再哭泣了,全部都安静了下来。仿佛一瞬之间,戛然而止。

“马婆子好惨啊!哈哈哈,她得罪了你和小女孩儿,所以伏籍先生就惩罚了她,噢噢噢,将她的肚皮剖开,能看清楚里面的脂肪,肠子嘛,太恶心就没太注意。不过,我看到了!小男孩儿害怕了!他挣扎着不想看,可是前面有尸体,后面的门居然被他自己给关上了,哈哈哈,无路可逃啊!你别怕,伏籍叔叔,给你报仇呢!谁让她欺负你来着!该死,该死!该死啊!”杉木嘲笑着张书瀚,接下来又愤怒地为他不平,俨然一个疯子。

“你他妈!草菅人命!”张书瀚本来想骂伏籍“禽兽”二字,可想来他确实是禽兽。

可杉木依然没有理会他的愤怒,依然自顾自地说,仿佛是自己准备好了台词。

“伏籍先生很聪明,学会说话,会用筷子,会有情绪,像你一样,愤怒,开心。要是他是个母的,说不定我还会爱上他呢!”说着,杉木递给伏籍一个暧昧的眼神。

“那你们找我来干什么?”张书翰强制自己冷静下来,询问到。

“从你小时候开始,我们也有多少年没见过了,看看你啊,长大了呀,成男人了,知道保护小女孩儿了。”杉木又做出了一副慈爱的模样,仿佛一个许久没见的长辈,表达自己的欣慰。

“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见过你?”张书瀚疑惑了,自己对伏籍倒是有印象,对杉木,没见过吧。

“对对对,你母亲死了,我记得呢!那会儿你伤心,顾不上我,你呀,不想你妈妈吗?”杉木做出悲伤的模样,眼角仿佛都能看到一丝泪水。

“我...”张书瀚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不能跟着杉木的话走,谁知道他要干什么。

“噢噢噢,你想想,母亲没能看到你努力地考上日本大学,考了有,三次吧?多令人伤心。”杉木看向伏籍说道。

“你一直观察着我?”张书瀚想起来,杉木说过他在用一个东西看着他,这样问的目的,是想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不看偏偏看他?

“你看你看,我说你妈妈来着,别打岔。”杉木情绪又变了仿佛有些威胁的口吻在其中。

“为什么看我?”张书瀚学着杉木一样,并不理会对方说什么,好像他们的对话之中带着博弈一般。

“音乐!音乐!音乐.......”杉木愤怒地一直喊到“音乐”二字。

伏籍又开始动了,不停地拍打着木门,又将所有婴儿吵醒,所有房间又传来,无助地哭泣声。

“音乐!音乐...”杉木依然喊着,伏籍一直没有停下拍打的动作,乐在其中,仿佛一场舞蹈一样,左右蹦跳好不欢喜。

“好了!停下吧,杉木先...先生。”张书瀚有些愧疚了,仿佛这些哭闹的声音都是由张书瀚的错误引起的,让这些婴孩受到了折磨,所以身姿放软了下来,希望停下他的行为。伏籍在收到杉木的暗示后,再一次让所有婴儿睡着了。

这不像是个福利院,让这些婴儿都安睡在里面,反而像杉木饲养的宠物,想如何就如何。也不对,要是宠物的话,也不至于如此对待,张书瀚有答案了,这人就是个没有感情的禽兽!与身边的伏籍没有太大的差别,披着人皮的伏籍!

杉木深呼吸了一口气,又摆出了一副祥和地模样,哭哭泣泣地说:“吼,我要说什么来着?忘了,我累了,伏籍,咱们走吧!小男孩儿,打开那扇门,小女孩儿在那儿呢,这...太令人伤心了,哦,伏籍。”

“下次见!”伏籍有礼貌地说。

张书瀚这才看见杉木坐的是轮椅,与寻常医院里的不同,所有材料的是红木做的,就连椅子下面的轮子也是,构造很简单。轮子很大,一个人坐上去,可能够用手推他,这样的椅子通常是病人才会坐,虽然可以用手推,毕竟太过于麻烦,病人容易疲累。索性伏籍推着杉木走。

等到伏籍推着杉木走了之后,张书瀚跑去拉开关着婴儿的门,试试看能不能将其打开。张书瀚卯足了劲拉,手都捏红了也没能拉开。他往后退去,助力一下,准备将门给踢开。原本是木门的,怎么如同铁门一样没有办法打开,踢这一脚,门没开,张书瀚倒是飞出去撞在了后面的门上,撞了一下脑袋,不过张书瀚没有在意,从口袋里拿出了打火机,点上一根烟。想想应该怎么办?

他突然恍然大悟,可以想办法将木门给烧了呀!

伏籍缓缓推进来轮椅,不过他并没有现身,现身的只是杉木,但是伏籍毛绒绒的手,依然搭在杉木轮椅的扶手上。

“噢,你已经在做了,提醒你,门是打不开的,火也没用,上面有防火涂液,就这样,拜拜。”杉木挥着手,示意伏籍将他推出去。

“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都还只是婴儿啊!”张书瀚看装不下去,本来他是想在杉木面前树立一下自己并不反对他们的文化,但是看杉木的样子已经想到了,便不再装,愤怒地表达了自己对于他的行为感到恶心。

杉木思索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到:

“你听说过《断臂的维纳斯》吗?”

“什么意思?”

《断臂的维纳斯》作为卢浮宫的三大镇管之宝之一。

路易十八得到此宝贝后,紧紧拥抱这雕塑,仿佛故人相见。“多么美丽的天使啊!”不过路易十八认为,这个雕塑缺少手臂,是美中不足的。于是命令大臣们:“召集全国的工匠,重新给她装上断臂!”

雕塑家、工匠、艺术工作者,只要能和这个雕塑搭上边的,都纷纷赶来,千方百计想办法为雕塑装上双臂。

雕塑家第一个说出了方案:“做成下垂的吧!”接着反对的声音就开始响起:“不不不,我认为她应该托着一个苹果。”

最终无论他们怎么做,都无法让断臂与雕像配合得尽善尽美。最后只得如实向路易十八汇报结果:“陛下,事实上,无论我们怎么做,对于美丽的维纳斯来说,都是画蛇添足,只会破坏她美丽。”

断臂本就是一种残缺,上半身是裸露的S型曲线,下半身搭着褶皱的衣服,如同一缕飘渺浓厚的烟一样,看起来如此柔美,左腿微微向前弯曲,下半身又是一个S型。这才是她最完美的地方,这才是纯正的美,要是一个人美得无可挑剔,那么我们将欣赏不到她的美;只有她有所缺陷,那么我们会更加注意到她的美,《断臂的维纳斯》就是如此,正因为她是断臂的,所以她S型的曲线,变得更美了。

“民本村就是维纳斯,它有残缺,所以她更美了。”

“可这和这些婴儿有什么关系?尽可能完美不好吗?维纳斯的断臂再如何能够体现出她的美,但是缺陷依然是缺陷,难道不是吗?这只是他们能力不足,安慰自己罢了!”

“愚不可及,这是相对的,太过完美,缺陷就明显了。”杉木落寞下来。

“好了,我乏了,咱们走吧。”杉木挥挥手,示意伏籍将他推出去。

“对了,和你一起的那个小女孩儿,情况不太妙。”

杉木指了指张书瀚进来的地方,就在他左边,那里有一扇门,这扇门有些特别,通常是注意不到的,因为上面涂了和和墙壁上一样颜色的油漆,还是个旋转门,所以这个门不上手动的话,基本是看不出来是道门的。

听到佩玲需要救助,张书瀚立马站起身来,慌忙地跑去开那扇门,速度太快,嘴里叼着的烟触碰到门,翻过来将他自己的额头都烫伤了。也顾不了这些,佩玲是自己唯一的战友,他不愿意佩玲发生什么意外,赶忙冲出去。

看见对面也是和这道门一样的门,由于他速度太过于快,进门的时候摔倒在地上,疼痛并没有打扰自己想救助佩玲的想法,甚至疼痛都已经感受不到了。

“佩玲!”

张书瀚进到门里去,看到佩玲正呆坐在中间地方,无神地看着地面,他上去抱住佩玲到自己的怀里。张书瀚惊呆了,原本她头上,是像一朵粉色的蘑菇一样的短发,此时她头上熙熙攘攘,不剩下几根头发,好似荒地里,长者几根杂碎的庄稼。

“你怎么了佩玲!”张书瀚使劲摇晃着佩玲,让她苏醒过来。

“你的手!”他这才发现佩玲的大拇指没了,正掉落在一旁。

他没有注意到,那些婴儿浮雕,正注视着他,这个房间并没有阳光招进来,几盏白炽灯微弱的灯光也只能刚好能照着浮雕,可,那还不如不照着,特别是眼睛那里,好像是有人故意调整过的一般,朦朦胧胧的,仿佛永远看着你。

“我...我终于追到你了,你跑什么,我在喊你呢。”佩玲虚弱地说道,还不忘了拿拳头打他一下。

“我错了,喂喂喂你别睡过去啊。”张书瀚急得眉头都皱紧了。

“没死。”佩玲虚弱地说完后,昏倒过去了。

佩玲昏去后,张书瀚拿手指对着她的鼻孔,确定了还有呼吸后,抱起佩玲,将断的两根手指放进自己装糖的盒子里,一脚踢开旋转门。可是他震惊地发现,这个门锁起来了!出不去了!他焦急地一脚一脚踹起来门,每次都期望下一脚能够将门踢开,可事实是这门早已经在张书瀚进去的时候,就被锁起来了。

“妈的!妈的!开门啊!操!杉木,老子操你祖宗!”张书瀚满头大汗,就算愤怒充斥着他内心,他也一点也不糊涂,他明白这是杉木搞得什么鬼。

没过一会儿,这个走廊,左右两边的房间,从门缝里面,钻出来一些白色的气体,张书瀚看见这些其他就明白了,这他妈是他在间梭机上,让他昏迷的气体!他看着虚弱的佩玲,还有她的手指,他知道,要是不赶快接上去,她就会少根手指了!说不定佩玲还会遇上生命危险!

我不能睡,不能睡!他娘的,不能睡!张书翰!你个废物啊!你能睡,这他妈又不是你家,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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