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禾直直对视着她,突然蓦然一笑:“阿母,您这是说什么,囵囵有点听不懂了。” 萧元漪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俯下身子看着她。
“这几天那性子,我应该早该猜到,就我和你阿父这性子,来的子嗣,再怎么不加管教,也不见得会是那么安分。”
萧元漪拿出来了一张布料,扔在了书案上面:“这个烟囱,是你弄的吧。”
程禾看着眼前的布图,有点兴趣勃勃的看了起来,声音仍然是那般温软,但却又是透心底的凉:“所以,阿母这是要和囵囵说什么呢?”
萧元漪直起身子,她坐在了书案旁边:“你是什么性子我可以不管,但是做人你就必须给我端着端正。”
程禾把手中的布图轻轻的扔在了书案上面,她也懒得在装下去了,本是坐着端正身子随意的瘫在椅子后垫上面,双手随意的敲了敲书案。
“那阿母就是说,没被你管教的我就是个畜生?连做人都不会?”
“你.......!”萧元漪听到后,瞳孔瞪大了点,微微惊奇的看着她。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程禾看着她的样子,眼眸闪过了笑意:“囵囵也不知道,这是人话,还是畜生话了呀!”
“你给我闭嘴!”萧元漪气急了,直直的指着她“今天没我的允许,你不可踏出房间半步!真的是太放肆了。”
程禾微微的皱了皱眉,刚到嘴边的话突然又转一锋:“所以阿母是准备改变策略,再想着怎么教我做人是吗?”
萧元漪气急了,捏紧拳头而后直直的踢门而出。
青苁惊讶的看着满脸气怒的萧元漪:“女君,这.......”
萧元漪冷冷的看着房间里面还是温婉可人的程禾,冷声说道:“找几个武婢来,在门口守着她,没我的允许!不得离开房门半步!”
青苁一头雾水的应下来了,恰在这个时候连房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朝着边走来。
“大夫人。”她端着碗行了一礼。
萧元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带着青苁便离开了。
连房看着萧元漪离开的背影,觉得这空气之中的气氛有点凝固了。
“小姐,刚刚和大夫人吵起来了?”
连房把“药汤”小心的放在了书案上面,程禾笑了笑道:“倒是聪慧些了,总算我教你的也没有白费。”
“没什么大事,就撕破脸皮,我看着不顺心便就顶了她俩句,然后就罚我今天不得出房门。”
“啊?”
她轻轻的挥了挥手,端起了那碗“药汤”小小的抿了一口。
连房从手袖下拿出来了一封信,放在了书案上面:“小姐,阿芳的信。”
程禾感受到了味蕾之间满是那细腻的甜味,不禁的眯了眯眸子。
她眼眸之中闪过笑意:“我那二舅母看到阿母回来了,明面上架势不住,暗地里这嚼舌根子倒是不少,这不抓到了把柄。”
看着信中的内容,程禾的舌尖不禁抵住了上颚,嗤笑了一声。
“真的是可笑至极,所谓的禽兽不就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程禾看着手中的信件在火光之中慢慢的被烧蚀,火光映入她的眼眸,显得一片冰冷。
晚膳送来之时,程禾看到了门口端着饭盒乐呵呵的看着她的程始。
她愣了一下,疑惑的问着:“阿父?您怎得来了?”
程始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端着饭盒进来,把饭菜摆了出来。
“你阿母都和我说了,你呀!”
程禾原本含着一丝柔情的眼眸突然又回到了冰冷:“哦,和你说我的坏话了?”
“囵囵呀!你真的是误会你阿母了。”程始坐在她的旁边,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阿父这话是何意思?囵囵何时又误会到了阿母了呢?”程禾温温的笑了笑。
程始看着她叹了口气,他这个时候才是蓦然发现,他的女儿和他们之间的距离远的很……
有时候,就像是他们已经面对过形形色色的人了之后,看着女儿,仍然是猜不透她的心思。
他并不想像他的夫人那样,逼着女儿学这学那。
他只希望他的囵囵可以开开心心,不犯滔天大罪,不杀人放火,安稳的过完这一生便可以了。
可是他哪里又知道,又了解过她呢?她从始至终都不会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
程禾看着他笑了笑:“阿父,你说的我知道,但是这是我记事以来和你们第一次相处,多多少少会有点相互碰壁。”
“但我已成为这样,便就是这般。”
“阿母她想为我好,从始至终都是她自己认为的为我好。”
“我有自己的想法,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阿父,我……”
“你怎么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突然一道绝对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程禾默默的闭上了嘴,无语的看过去。
程始连忙站了起来,小心的站在了自家媳妇的旁边:“夫人,你这话……这……”
“阿母,我都说了,我心里有数。”
程禾温温弱弱的语气之间已然是带着一些不耐烦了。
“你心里有数,你心里能有什么数。”
萧元漪绝对反对的看着她语气强势让人听着好不中听。
“我的事,你小时候不管,现在就跑来管了,你觉得有意义吗?”程禾也是快要按耐不住把她骂一顿的情绪。
“小时候你少管了,那现在你也少管。”程禾语气之间的温柔尽数被冷漠摧毁。
“你……!”说到了以前的事情她顿时是哑口无言。
因为在这件事上……她从不占任何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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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的成长为前期多,中期和后期都是感情线,成长线和其他事情为辅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