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秋、童代巧和邓元芹的情谊,像一根柔韧的丝线,从童年一路缠绕到成年。
毛秋与童代巧相识于小学课桌前,课间分食的半块橡皮、放学路上踩过的水洼,都成了她们情谊的注脚。
直到初中,短发利落的邓元芹转进班级,这个爽朗爱笑的女孩很快和童代巧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也让毛秋心里泛起酸涩——她固执地把邓元芹视作闯入二人世界的“第三者”。
毛秋嘴上从不承认这份敌意,可总在邓元芹靠近时不自觉冷下脸色。
直到某个课间,邓元芹突然拦住她,目光清亮:“你是不是讨厌我?”
“没有。”毛秋别开脸。
“你连课本都拿反了。”邓元芹指了指她手中倒着的语文书,“因为我抢走了巧克力?”
毛秋攥紧书包带,低声承认:“是。”
童代巧很快发现了这场暗流。
她像个小太阳,拽着两人去奶茶店分食三球冰淇淋,用笑声打破尴尬:“我叫巧克力,是因为妈妈怀我时狂吃巧克力,胖了二十斤!”
她歪头看向毛秋,“那你为什么叫毛球?”
“我秋天出生,奶奶说我裹着襁褓像个毛团。”毛秋抿着吸管,余光瞥见邓元芹。
“我更离谱。”
邓元芹突然开口,“我爸元宵节给我妈煮她最讨厌芹菜汤圆,我就顶着‘芹菜’名字出生了。”
三人笑得前仰后合,桌上的奶茶都跟着晃动。
高中时,青春期的悸动悄然生长。
童代巧红着脸,指着走廊那头的清秀男生:“他总穿白衬衫,笑起来像漫画男主。”
偏偏那个男生和邓元芹同班。毛秋心里“咯噔”一下,预感不安。
果然,某天放学,男生攥着情书拦住邓元芹,而童代巧躲在转角,指甲掐进掌心。
意外的是,邓元芹当着男生的面摇头:“我朋友喜欢你,但我不。”
她把情书塞回男生手中,转身走向眼眶泛红的童代巧。
后来,童代巧再没和男生说过话,却常拉着邓元芹去操场散步。
毛秋看着她们的背影,终于明白:友情从来不是单选题。
多年后,童代巧的婚礼上,香槟塔折射着暖光。
她穿着白纱,挽着大学相恋的男友;毛秋和男友并肩站在亲友席,悄悄抹泪;邓元芹晃着伴娘红包,笑眼弯弯:“新娘不幸福怎么行?必须白头偕老!”
毛秋“我还等着接巧克力的棒花,成为下一个结婚的人。”
童代巧突然抱住她们:“我们也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这一刻,时光仿佛倒流回分食冰淇淋的午后,三个女孩的笑声,依旧清脆如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