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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林挑了家私房菜馆，地方是闪火推荐的。吃方面的事问他总没错。

我白天喝了两杯奶茶这会着实是不太饿，等菜的间隙借口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只心情依旧难平复，问工作人员找了后门的位置打算抽根烟冷静冷静。结果胳膊在口袋里掏了好几圈才想起来张颜齐团队的人今天来录音棚拍vlog，经纪人赵姐怕我入镜露馅，早上走的时候把烟全给没收了。

只给我留了两根棒棒糖。不二家的，一根葡萄味一根牛奶味。

豆芽以前建议我想戒烟可以试着嚼口香糖，但赵姐觉得太不雅观和人说话也显得不礼貌不让，平时会随身带一把棒棒糖在包里，场合不合适的时候犯了烟瘾就给我塞一根。

也不多给。我本身好甜，吃多了会长蛀牙。

早知道就把电子烟悄悄留着了。我叹口气，认命地把糖塞了回去。

我和艾热谈过的事没多少人知道，但小腹的那道疤到底是瞒不了人。刘聪第一次问起时我就告诉他是年轻气盛为某一任男友留的纹身。只是跟我要和杨和苏一起做歌这事一样，刘聪没再追问，我也就没提是艾热，这事就这么揭了过去。

同样的情况换了杨和苏，因为自己的胸口也有个纪念初恋的纹身到底是没好意思把双标放在脸上，但当晚和谢锐韬如出一辙的不住抚弄那道还时而会做痒的疤痕。我假装什么也没感觉到，否则一旦开口他就会得寸进尺。我是不可能再为了第二个人纹身的。

在杨和苏的对比之下，我是喜欢刘聪这种不过分盘问的地方的。刘聪不是杨和苏那样管不住嘴的人，其实如果他想，我是会告诉他的。毕竟那时候我没有那么在乎他的感受，就算被知道了也不会觉得尴尬。

现在我在乎了。当然也或许像艾热说的，我在乎的是他知道以后不会再对我这么好了。我不想深挖其中的差别。

刘聪说是艾热在先导片录制中场休息的间隙告诉他的。

也说得通。艾热做出什么我都不会奇怪，他的行动总是极不可控的。

“但我还是很高兴你能亲口告诉我。”

唐林还在前排闭目养神，未免引起艾热和闪火的注意，刘聪说这话时嘴唇几乎贴着我的耳骨，呼出的热气尽数洒在耳廓。我本能地躲，一扭头撞进了他那双含情的眼。

刘聪是个神奇的人，分明已经在地下摸爬滚打多年，眼底却始终含着股少年人才有的明澈清亮。哪怕不用那些热烈直白的语言表达，也足够让人感受到他的真诚。

我喜欢他这样看我，但这次不一样。

我感觉他想表达的不止这些。我感觉他还希望我再说点什么。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他的视线化作一柄利刃直直扎进了我的心脏，要将那些埋在深处早已与血肉融为一体的，我不愿过深的去思考的情感全部扯出这具皮囊暴露在阳光下。

这种被看透的感觉让我想起艾热，真的很讨人厌。我想主动坦白和他想让我坦白完全就是两码事。

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我不是个好取信的人。无论先前建立了多么坚实的基础，一旦被踩到那根警戒线，先前累积的信任就都会顷刻崩塌。闪火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被低落又烦躁的反抗情绪所掌控，在满舒克出现之后也并没有赶他走而是问他借烟。

“姑奶奶，你的脸色好差喔。不是大傻真和刘聪说了点什么吧？”满舒克蹲下身，嬉笑着把唇边未点的那根烟塞进我嘴里，“这可不像你。”

就是说啊。哪怕是在最痴迷艾热的时候，我都没有断过和其他人的亲热。怎么现在为这种事苦恼了起来？

他又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