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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春酲(一)

羽生结弦:阳和启蛰

短暂的卡壳后,祖父没有给我继续回答的机会。

父亲来了,他突然来到我的身后,生猛地将我拉起来,留下一句“今朝不会和你们去中国的”就匆匆离开了。

我被他抓住手腕,狠厉地拽着走。脚步踉跄,神色狼狈。他的步伐快速着急,我跟着疾步生风,脚不着地。

“你放手!”

他这才松开手,揉揉眉心,“跟我回家。”

在外面我并不想和他闹起来,只是顺从地温声询问他,“我去找个人,稍等一下可以吗?”

他语气不善,“别去找你舅舅就行。”

背过身我白了他一眼,继续踏着欢快的步伐走向樱花树林。小蘑菇头还在跳着他的乐章。

“羽生结弦。”

他闻声回头,略有羞涩地抓抓头发。

“今朝,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说好了让你等我,我怎么会顾自己走掉。”

“刚刚那个叔叔是谁啊?怎么不在了?”他疑惑地向我身后探去。

“那是我舅舅,在和我祖父谈事情。”

“哦哦。”他点点头。

“我要走啦,拜拜!”看着他可爱的样子,纵然不舍,可我还是不得以和他道别。

“今朝......”他拉拉我的手。

我歪头表示我的疑惑。

“我们还会在见吗?”看着他紧张地捏着自己的衣角,我笑起来。

“看情况喽。”话说完就转身,就像是第一次的分别时那样挥手。

父亲等的难耐,就进来找我。看见我和那个陌生的男孩分别,不由对他多看两眼。“长得还挺可爱,你的朋友?”

“是。”我并不想与他多聊这个男孩。

我们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他突发兴趣多方面询问羽生结弦,我挑选着答。

他面对我的爱答不理,揪揪我的辫子,幽幽地笑骂,“你这丫头,对我这样,对你爷爷可不一样啊!”我懒得理他。

他暴躁易怒,但真真会让他难以控制的好像只有提到母亲。而祖父不同,那种在社会中经过经年累月的沉淀,那种强大的气场就让我战栗。

“以后爸爸来陪你好不好?”他将我送到家,倒水时状似无异地问道。

我心里一惊,表面却并无变化,“随你。”然后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进来了才懊恼地想:就应该问他怎么不去陪他未婚妻。没激他一下,真是可惜了。

我不知道的是门外的爸爸目视我进去,神色里充满意外,喃喃道“这小家伙今天竟然没故意气我?”不知觉地水都流到了杯外,发觉的时候已经是感受到腿上一阵凉意,不由苦笑。

这不知是不是一时兴起的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经过舅舅闹一场,我身边又多了好几个照顾我的人,少有的尊重了我的人身自由。

在某一个平常的周五,平常的傍晚,平常的落日,平常的街道,平常的窗户。提前上完最后的钢琴课,我不自觉地来到这里,身上背着冰鞋包。等着那扇平常的窗亮起不平常的光。

“今朝,今朝,你怎么在这?”我侧头,在巷陌口,羽生结弦背着书包从落日的方向奔跑而来。落日雄阔,少年肆意。光辉随他舞动,他洋溢着笑容,你说为何他总身披金甲?

是晚风,是余晖,是一道曙光,是未来可期。那一刻我的心确实是被他攥住的。

“重逢过的人终会再重逢。”淡淡的回应。

陪在他身旁的是由美阿姨,她向我伸出拥抱的手,“今朝,能再看到你真高兴。”

我主动扑上她的怀抱,“我也很高兴。”

她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发,“先上楼吧,是来找结弦去花滑的吗?”

我点头笑着说,“又来叨扰了。”

羽生结弦拉拉我的手,“欢迎之至!”

再次看到熟悉的客厅,我的心里仍为之温热。

家里还没有人,由美阿姨让我们先去房间,她去了厨房为我们准备晚餐。“今朝,帮阿姨盯着结弦写作业哦!”

“妈妈,我哪里需要她盯着我嘛!”羽生结弦像是很不满自己的形象下降。

“好好好,你不用,快去写作业吧。”

我和羽生结弦来到他的房间,看着他一股脑把书包里东西倒出来,然后慢悠悠地掏出笔盒,再慢悠悠地打开,仔细挑选斟酌出上上之选,最后拿出一支笔。

“你是要绣花吗?”

“哈哈没有啊,有一只好的笔才能写出好的作业嘛!”对上我的调侃,他讪讪地笑。

我粗略地翻起他的书,“学这么简单啊?”

“你是不用上学的吗?这就是课本啊!”

“我不用,我在家学。”

“怪不得,铃木家的小公主诶,肯定是最好的待遇!”他一脸看破人间世的模样。

“什么小公主?”我承认这个称呼真的雷到我了。

“上次那个叔叔说的。”他见我的表情,开始嘲笑我。“所以你是臭脸公主啊!”

我敲敲他的脑袋。短暂的聊天后,他终于开始做作业了。

“这个怎么算啊?”“这题根本看不懂嘛!”“好无聊啊,没意思!”......

诸如此类,嘴里叨叨着就开始剥指甲了。我在一旁看着他直笑,“你这还没有花滑的时间坚持的久呢。”

所幸,由美阿姨已经烧好了。饭菜的香味扑鼻,极为诱人。小蘑菇头解放了似的冲向饭桌。

“你上辈子是饿死鬼吗?”

“这辈子也是!”

饭桌上我们仨聊着稀碎的生活似水绵长悠远,我感到无比满足。

“今朝,我给你看看我的冰鞋。”他吃完了饭就蹦蹦跳跳地回房间,邀功似的给我展示。然后暗示性地看了自己的妈妈,“妈妈,我现在可以去冰场了吗?”

“看你急得。”看得出由美阿姨神色是纠结的,可能是因为还有很多事没有办吧。

“阿姨,要不就我和他一起去吧。我身边有跟着我的人。”没有点明,但他们应该知道是保镖。

短暂的思索后,她还是点了头,“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羽生结弦如获大赦,背上鞋就拉着我往外冲。

暮色降临,春日的晚风将我和他小小的身影吹长,在无人的街道,我们聊着天南地北。向着冰场一往无前,他为了冰雪蓝图,我为了春光希望。

诚然我是最爱春天的,尤爱7岁那年的春。

“贬谪”到仙台这个陌生的地方,我带着不忿度过孤独无依的寒冬,历经风霜雪雨。从未曾想过在荆棘丛中,遍体鳞伤的我会遇上光芒万丈的他。

这或许是母亲说的,“福兮,祸之所伏。”

阳和启蛰,品物皆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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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末那句是本人非常喜欢的话。

出自《宋史·乐志》,指恶劣的环境后迎来了新生与希望。

谢谢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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