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脚不能落地吗?”看着羽生结弦又蹦又跳,我笑着调侃他。
他转过身朝我笑,然后不动声色地靠近我,面色神秘地问:“今朝,保护你的人在哪里啊?”还作势紧张地四处张望。
我也学着他这样悄悄凑到他耳边,“他们藏起来了,不会让别人发现的。”见他的模样,我戳开他的脸,“你是卧底接头吗?给你副墨镜吧!”
他伸手巴巴地看着我,“好啊!”
我一把拍掉他的手,“少贫。”
冰场映射出雪白的光带分割开天穹中的昏黄与黛蓝。
走进冰场,换上冰鞋,小蘑菇头再度兴奋。
我看着他挂着可爱的笑,蹬着冰鞋开始滑,他看着前方,踩着冰,眼里星光莹莹。他在冰场上娴熟地展现自己的风采,确实,他是属于冰面的。滑着冰的他像脚踏七彩祥云的至尊宝,意气风发勇往无前;他像这里的主宰在这个冰场熠熠生辉,所有的追光灯好像都追着他游走;他像冰面的救世主,他滑过风拂过冰面,留下的是经久不散的温暖。既然如此,那我的建议是没错的吧。
“今朝,快过来滑!”
他笑着滑向我,他笑着将手伸向我。我看迷了眼,光影下我也笑着滑向他,自然的拉住他,抱与他相拥。他似是感知到我的情绪,也紧紧地抱住我。
啊,现在的脑子真的无法思考了呢,晕乎晕乎,脸热热的,像极喝醉。真怀疑小街的春风里有酒精飘散,又或是樱花发酵,不然为什么饮一傍晚的春风我就如酣醉一场?
若说这样的感觉,这并不是第一回,上次在那樱花林里,樱花树下也像不管不顾地饮了一整壶冻醪,不管不顾地大醉一场。
无法控制的笑,无法控制的开心,和羽生结弦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这么不一样呢!像坠入甜香的酒网,春日,樱花,小蘑菇头,搅和在一起真真让人痴醉不已。
“今朝,你脸好热啊,像喝醉了一样诶!”他松开怀抱,捧住我的脸。
“是啊,喝醉了呢。”我带着笑转身退去,滑向空阔的冰面,从仅有的记忆的寻找出一些动作,提起胳膊,翘起兰花指,毫无章法地合手,按掌,顺风旗,小五花。即便腿脚被冰鞋束缚,却仍是自由自在地遨游。
“小蘑菇头,有机会我跳我们中国的舞蹈给你看。我妈妈跳的可好看了。”
在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舞蹈时,羽生结弦静静地看着我,“那我可等着哦!”说完就来到我的身边,拉住我的手,“这是什么手?”
“这是中国舞的手势,叫兰花手。兰花很美呢!”看着他学我的手势,我帮他板正。
“确实,我家养过朝日鹤!”
“‘醉卧紫兰花影斜。’‘罗浮山中春昼长,风吹兰花满面香。’‘芝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兰花在中国的文化里很特别,我妈妈很喜欢兰花,也很喜欢兰花的诗,这些都是她教我的。”我带着炫耀的口气,不着痕迹地展现妈妈的博学。
“哇,你妈妈好厉害啊!”看着他崇拜的眼神里充斥着光,我的虚荣心得到满足。“你跳的舞蹈也是妈妈教的吗?好好看啊!”
“当然啦,我妈妈是个中国舞蹈演员,在舞团里是响当当的人!”我状似不在意地随口一句,“这算什么啊,下次给你看她的视频,我就会点皮毛。”
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会将这段对话记得很久很久,长大后时不时地调侃。迫使我想起那个幼稚的骄傲的小女孩,对她的行为感到啼笑皆非,无地自容。
在欢乐的玩耍后,两个小不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高木先生还是那样站在楼下遥望着我的到来。我自知今晚放纵,便乖巧地靠近他。“大小姐,今晚要回雅苑别墅,社长来了。”
我深叹口气,这人这么又来了?
“小蘑菇头,我回家了,有空来我家玩!”我和羽生结弦道了再见,便上车了。
他站在楼下目送我离开,“下次别忘了跳舞!”
“不忘不忘!快上楼吧!”我探出头和他道别,话里的笑意不值钱地外露。
高木先生很奇怪地看着我,“大小姐,感觉您和这个小孩在一起的时候想换了一个人似的。”
我回到平日里冷淡的状态有些尴尬,硬是板着脸说:“他比较有趣。”
高木先生弯起了眼,“这样的小姐才像个小孩子嘛!”
我一怔,是啊,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笑的肆意,玩的开怀,不用故作成熟,虚与委蛇,卸下伪装,像一个普通的7岁小孩一样潇洒。
我下意识想怼一句,“我祖父要的可不是一个小孩。”但是考虑到一会车内尴尬的气氛,我就忍住了冲动。
“是,这样很开心。”
他见我笑了,比平日里柔和许多,也就放松地想和我聊天。
“小姐,社长大人说是要来仙台陪你了。爸爸来了,您开心吗?”
我是真真想臭着脸,说一句很不开心。
但是今晚实在太开心了,是充满了泡泡的开心,是涨溢泛滥的开心,于是也就淡淡地回了一句,“还行。”
我不知道这话被加工后传到我爸耳朵里,却让他信心倍增,高兴地夜游仙台。
终于,到别墅了。
推开门,果然亮着灯。
铃木财阀社长赫然呆呆地站在门口。
“今朝,你回来啦!”
看着他一身家居服,听着他飞扬的语调,
我顿在门口,可能今天是真的醉了,
赶紧睡一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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