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风乍拂,化日方长。”
羽生结弦呆呆地望着这句话,“你看得懂这句中文?舅舅的字好漂亮啊!不能发讯息吗?为什么要写信?”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我看得懂啊,妈妈教过。舅舅和妈妈一样都是中国传统罗曼蒂克的人,他们坚信信会把所有的情感都呈现在纸与字之上,情感也在等待中发酵,见字如晤。”
羽生结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爸爸的头凑过来看,再是故作轻松地问,“你舅没说我什么坏话吧?”
“说了,说你脾气差自大狂。”我狡黠一笑。
爸爸从座位上跳起来,“什么啊?我不是在改了吗?他还说我!”
我被逗乐了,也不说话,直直地看着爸爸。
偏生是羽生结弦直白地问:“啊?哪里啊?不是说让你和爸爸好好相处,他现在变了很多吗?呀!舅舅还说带我们中国去玩呢!”
我点了一下他眉心,“就你聪明!”
我爸也大胆地轻敲了一下我脑袋,我一怔然后就笑了。我爸紧张地看了我的反应,见我笑了他也傻笑起来,“你连你爹都骗!”
我们仨一起吃完饭,我爸还在持续的兴奋里,他很激动地摸羽生结弦,“叔叔送你们去吧!”
倒是把羽生结弦吓一跳,躲在我身边,悄悄问我他是怎么了。我笑着没说话,把他整懵了。他幽幽地嘀咕,“你们父女俩是怎么了啊?”
果然到冰场后羽生结弦还是免不了被教练一顿臭骂,委屈巴巴地开始训练。我在一旁顾自己滑,滑过他身边时,他小心翼翼地伸手试图拉我陪他,被我躲了过去。滑到远处再朝他办了鬼脸。
我不知道的是父亲在我们身后默默偷笑着记录下了这一切,在之后分别的日子里,为我干涸的生活增添活水。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羽生结弦正要滑过来,不知道教练把他叫过去说了什么,他突然像是看到草莓蛋糕一样两眼放光惊喜地盯着我。然后飞快地滑到我面前,“今朝,教练问我你要不要加入专业训练?你是不是学过啊,好厉害的样子!”
父亲突然来到我身后,“今朝是在东京学的,她四岁就开始了,教练还是她爷爷亲自找的。”
我拍打一下爸爸的肩膀,“你懂不懂人情世故?结弦,我就是滑着玩,来仙台以后就没练了。”
羽生结弦还缠着我,希望我可以陪着他一起训练。扯了一堆不相干的话,他突然直愣愣地问:“你难道不想和我一起拿奥运冠军吗?”
幻想一下在未来某一年的冬奥会上他挂着男单冠军的奖牌,而在他身旁的我得到女单冠军的冠冕。我们握着彼此的手,相视而笑。我们陪伴彼此成长,在最盛大的舞台相拥。
我承认,这确实很诱人。但我才7岁,在饱负盛名之前,那段路程还太遥远也太波折。且不说别的,光是一个祖父拦在我面前就叫我头疼了。
“今朝,我的梦想是想拿奥运冠军,你呢?”
我如鲠在喉,干巴巴地说着我还小没想好。
“你爷爷不是给你报了很多课吗?”
是啊,法语,英语,西班牙语,马术,花滑,高尔夫,编程,STEAM,围棋,芭蕾,钢琴......
说是天赋异禀,我每个课程都能得到老师的夸奖被称为是可塑之才,说是平庸之辈,我每个课程都没有深造的兴味都不过浅尝辄止。
我迷茫也彷徨,我努力鼓励他喊出自己的梦想,可我却为前路惆怅。我确实还小,但却似从没有过少年朝气。我也不是没见过别的小孩小时候说着要当医生当教师当演员,就算未来走上平凡的道路,也有过儿时的豪情壮志。而我只是上着固定的课程走上既定的道路,虽然路途里有很多烟花之景,但尽头只有接管财阀。
“那你是要继承家业吗?”或许,我的一生在我未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定好了。沉默在三个人之间渲染,那份不可言说也变得难堪。
羽生结弦有些不知所措,拉起我的手,“没事,没想好就不想了,不想滑就不滑。”
我爸急着拉他,“嘿你小子,别动不动拉我女儿的手!”羽生结弦偏偏拉着我滑到远处,让他根本够不到。
我看着他耍宝的样子,终于笑了。
夏日的风吹散了少年的烦恼,我们并肩走回羽生结弦的家。恰巧碰上回家的秀利先生和纱绫姐姐,他们温柔地向我们打招呼,饶是高傲如我父亲,也不敢随意对待这份纯真。
“我买了雪糕,要来一支吗?”
羽生结弦替我拿了一个,父亲刚想摆手示意不用,纱绫姐姐已经递了一支雪糕来。父亲有些尴尬地致谢,看着他笨拙的样子,我想起来了我第一次遇上羽生这一家人时不由笑他。
我伸手拉住父亲的手,父亲受宠若惊,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才反应过来,“真不好意思,今朝一会还有编程课,我们先告辞了。”
秀利叔叔笑着说:“不用这么客气,下次有时间多来玩!”
还是这个楼下,还是高木先生开车来接。他们目送着我们离开,我们也看着他们直到远处。秀利先生揽着两个小孩,三个人都在笑,名为爱的藤蔓萦绕在这一家周围。
我看着默默无言的父亲,“你这是怎么了?纱绫姐姐给你雪糕的时候看你好紧张啊!”
他疲惫地瘫在车里,“小孩子都怕我,也不愿意靠近我。她突然给我递雪糕把我吓一跳。”
“那是因为纱绫姐姐喜欢我,所以才对你好的!”我故意道,狡黠地笑了。
父亲刮了一下我的鼻子,也笑起来,“你真自恋!”然后状似无意地问,“你是不是很喜欢这种家庭啊?”
我没回应,只是拉起他的嘴角,“其实你太凶了,所以小孩子才怕你,你多笑笑就好了。”
他叹了口气,“你妈妈家就是这样的,我去中国的时候生活在林家,他们一家人对我都像对亲儿子一样,有这种温馨的氛围的人家真的让人难以忘却啊!现在我是没有脸再回去了。”
我看着他,能感知到父亲内心那种无所适从的寂寞,凝望着他只觉得沉下去,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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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要开始疯狂上课了,
从早到晚都是理科,
连上20天😭
快乐的暑假结束了,
我会尽力分心写文章的😁
谢谢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