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你快起。”我睡眼朦胧地看羽生结弦从被子的遮掩下褪出，他理理我的碎发，“今天早点出发，舅舅早就在催了。”
我眯着眼嘟囔，“5分钟。”
羽生结弦料定了我要拖延，只能无奈地笑着探头在我颈窝里磨蹭，像只白猫。我被他闹得清醒了一些，只能撒娇耍赖。
“妈妈是小懒猪吗？天天睡懒觉。”走进来的是羽生悠一，活脱脱小结弦。
没办法，我被他们两父子拉起。
结弦给悠一分好餐食，悠一兀自埋头吃起来。他对着爸爸总是很乖巧的。我笑他乖顺的样子，与平日里和我作威作福的样子大相径庭。冬日里温暖的清晨，我们一家人谈天论地好不快活。
“美穗，还没好吗？”高木先生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的老妈子性子。
我们这才加速，一行人坐上私飞的时候手机被各路人马的催促轰炸。悠一一上飞机就开始看书，我靠在羽生结弦身边休息。
听他嘴里念念有词睁眼一瞧他又拿着一本古诗辞典，我失笑调侃他，“完蛋喽，丑媳妇见不到公婆就要被赶出来啦。”
这还是当年他和我外公外婆的约定，外公外婆从小把我养在身边疼爱的紧，眼见女儿嫁了日本人，外孙女又要嫁给日本人。于是出题刁难羽生结弦，说是每年要考他的中文，不够好不让进。虽说是玩笑话，可羽生结弦既然答应了，婚后那是不遗余力地学。现在除了简单的中文，少许古文学也不在话下。
他没说话只是直直地注视我，我被他看得心虚，正要出言虚张声势。他温热的唇覆上我的耳垂，再离去，“父凭子贵。”
纵然是成婚数载也总是败在他偶然的撩拨下，温柔深情的声和那含情的眼，我被自己的不争气羞恼得埋下头。
偏生悠一帮腔，“哈哈妈妈害羞啦。”
羽生结弦还在耳后低语，“阿朝，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这么容易害羞。”话毕又用唇轻抿我红透的耳阔。
我不再抬头，又羞又愤地拍打他的腿，就继续把头埋在他怀中补觉。有时候真后悔，悠一小时被结弦近乎一手包揽的照顾，导致这孩子一直和爸爸在一个阵营。
来接的是舅舅和绫子姐，哦该说是舅妈了，他们倒还是这样，绫子在闹，舅舅虽不说话却一直笑盈盈地看着她。
“小舅妈，今夕没带来吗？”我走过去抱绫子，“我妈呢？”
林今夕是我表妹，他们的女儿。
“二老不放人啊。”舅舅紧紧盯着我的动作，像是怕极了我不小心，“你妈和你爹二人世界呢，去听越剧了。”
我耸肩，爸妈总是这样恣意优先。
出机场的时候，见舅舅取下手臂上的披风披到绫子身上，我和结弦相视一笑。
一进到林宅，便处处是红灯笼，地地有长对联，一派喜庆祥和。“朝朝夫妻俩回来啦，还有宁宁啊新年快乐！”“林嫂新年快乐！”“阿朝结弦新年快乐啊！诶呦这小可爱！”“林姨你好休息一下了，新年快乐！”
宁宁是林朝宁，羽生悠一。
外祖父母从正厅里迎出来，“诶呦，我的小重孙来啦！”
宁宁人软嘴甜，挣开我们的手就跑到外婆怀里去了，“太外公太外婆我好想你们啊！”
“是啊，还是你有良心。”外婆暼见从厅外走来的妈妈意有所指，“不像有的人，人在我身边，心在外面野。”
悠一顺着眼神看到林伶也甜甜地喊着，“外婆，外婆你怎么才来啊！”
妈妈没走近他，谁让他在外祖母怀里。妈妈走到我身后，蒙住我的眼，“猜猜我是谁？”
我无奈地笑，“林伶大美人儿。”妈妈这才松手，头靠在我肩上手垂在胸前比大拇指。
爸爸也走过来摸摸我的后脑勺，“就你管着你妈胡来。”我腹诽那是谁年三十还为了哄媳妇儿跑去听越剧。
羽生结弦笑着看我们互动，顺势问好。
爸爸亲热地和他拥抱，这两个日本女婿也常是患难见真情。
妈妈还靠在我身上，朝着结弦笑，“小柚子我们阿朝怎么又瘦了啊？”
虽说话是责问的话，和伴着她揶揄的语气和笑意，饶是悠一也晓得是玩笑。母亲也总是这样，明明打心眼里满意这个女婿，但总爱佯装不喜地挑挑刺。
妈妈送开我，看着羽生结弦戏谑，“别眼热了，还你喽。”
她一身红裙摇曳，被父亲揽在怀中走入正厅。被外祖父母拦住说道，才算是收了一身张扬气乖顺地听训。
最后的最后，我们一家子人坐在一起。前半场没有林家人来敬酒，只有最亲密的。
四代同堂，阖家欢。
由外祖父母起杯，“新年快乐！”
众人道，“新年快乐！”
酒足饭饱后众人去院里听曲看戏。我捏捏羽生结弦的手，“听说今年请的戏班子很好，要不去听听？”
“又是《龙凤呈祥》？”
我狡黠地眨眼，“一会儿我点一支《梅龙镇》好好学学怎么调戏你。”
他被我逗乐，一副拭目以待的样子。
戏开唱前我还信誓旦旦，“今夜你好好休息，我去哄阿宁睡觉。”最后戏还未完，我已靠在羽生结弦肩上睡着了。
他看看台上的正德皇帝和李凤姐年少悸动，又看看肩头的睡熟我，也只能叹气。最后他将我抱回怀中，被莲芝和子飞瞧见了第二日又是一阵打趣。
林家旧宅在郊区，是有人偷放烟花的。
我一靠着床便动不得了，羽生结弦在床边无奈地看我，看久了便笑了。最后凑在我耳边低语，“今朝，新年快乐。”
我呢喃，“小蘑菇头新年快乐！”
最后爆竹声响，他在世间繁华绚烂之外似是辟出只我二人的天地。
“阿朝，我爱你。”柔情低语。
“晚安。”瞌睡叨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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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林朝宁：小姨，我有好多红包。
林今夕：姨姨帮你收着，别丢了啊！
林朝宁：不要，我要给爸爸。
林今夕：阿宁你在仙台生活，不懂这里的规矩，红包都是要孝敬小姨的。
林朝宁苦恼地要找妈妈，结果在自家院子门口被拦下来。
莲芝·子飞：阿宁，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哈哈哈哈哈有点沙雕，
今天开心嘛！
大家新年快乐，万事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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