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啦?”
记忆回笼,我收回思绪看向由美阿姨。对上她和羽生结弦困惑的眼神,我心虚地摇头,将这场回忆只作发了场呆。
一餐饭后羽生结弦去厨房里收拾,我被阿姨拉着去了客厅。由美阿姨很是热情,拉着我的手陪我聊天。阿姨翻出他的照片给我看,一张一张的介绍,是我未曾经历过的这十年。眼见阿姨又要进屋去拿东西,我靠在沙发上看向厨房里忙碌的羽生结弦。
暖黄色的柔光下他欠身擦洗着碗筷,似是感受到我的视线蓦然抬眸,我被吓得闭眼。听到他的笑声,我更不好意思地睁开,最后还是被光影下那个少年迷住了眼。
两相婉笑,双目含情。
由美阿姨走出拿了几本书,被羽生结弦瞧见,连忙冲出来挡在我眼前。
“妈,你放回去。”
由美阿姨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但还是将杂志放回去。奇怪地问他:“我听阿伶说她是学金融的嘛给她看看一些金融的杂志怎么了?”
刚刚阿姨问我的中文名,我就答了母亲的名字。但我想起自己和羽生结弦认识这些天,可他像是从不在意我的中文名。
我颇有些好奇,“你还喜欢研究金融啊?”
他摆手,“以前看过。”若他发尾再长些,我只怕是看不到他红透的耳朵。
虽不明所以,但我还是被他着急忙慌来遮掩的模样逗笑。
一个惬意的夜晚落幕,羽生结弦送我到楼下。我低他一个台阶等司机来接,他背靠在公寓门前楼梯扶手上直直地注视我。
我被看的羞赧,17岁的他越来越难招架。
“今晚的菜好吃吗?”
我侧目而视漾起笑意,“你手艺不错。”
他一抬头撞上我的笑眼,也跟着乐起来。我走到他那一侧也靠在扶手上仰着头看他,羽生结弦俯下身,拨开我的碎发。
“你今晚真漂亮。”
“你说过了。”
“以后可以多联络吗?”
“我们是朋友。”
多伦多盛夏的夜里,夜灯下我望向羽生结弦的眼里装着的只有光亮和我。为了看得更清,我凑得更近一些,他的唇将近我的鼻尖。我没注意到他眼里的情绪,只有一个新奇有趣地女孩儿盈盈笑容地拿他的眼作镜子。
等在多伦多的一切都稳定下来,二老回国,舅舅也不再守着四处奔波继续他的事业,我也一直为我的大学生活作者准备。
而在这个暑假我和羽生结弦时常相约。我会去冰场看他恣意挥洒汗水,他也会来图书馆陪我静坐一下午。
在一个没有计划的夜里,我们又悄然相遇。
那日是绫子姐的生日晚宴,不在东京的生日只有年轻朋友玩闹。她为我寄来一套缎面的吊带红裙,称是为我惊心挑选。
我哑然失笑,纵然周围人都总说我长得明艳不适合素衣,可我仍是不爱穿些鲜亮的衣裙。再说这吊带,我平日穿得总是保守端庄,这裙全然是我平日的反向风格。
“一定要穿哦!”
当日换衣的时候绫子的声音又响在耳边,我最后咬了咬牙还是换上。确是浑身都不自在,莲芝见我出来的模样惊呼一声,高兴得围着我团团转,要替我梳妆。
“你终于愿意放弃你那些破衣服了。”
我心里腹诽哪里破了,不过是颜色淡了些。眼看镜里莲芝给我描眉搽粉后的模样,我需的承认这确实是很适合我的相貌。
“好了这是最后一步。”
莲芝拿出胭脂盒,抹在我的唇上。
“这会不会太艳了?”
“不会,胭脂红,我自己调出来的。”莲芝摆正我的脸满意地端详,“老先生有个珍藏瓷瓶就这色儿,我一看就知道最合你。”
她见我实在不适应还是为我披上了一件黑色披肩,也与黑色的高跟鞋呼应。
“早点去打个耳洞吧。”莲芝捏着我的耳垂饶有不满,但最后还是把我赶出家门,“好好享受夜生活去吧,今晚给你留门。”
走近那个纸醉金迷的夜里,绫子帮我褪下黑色的披肩,牵着我走进舞池的中心,她拉着迷迷糊糊的我跳出开场第一支舞。她欣喜地环抱住我,像不愿撒手。
一曲终了,她坐在人群中央左右逢源。我想起他们总说我长了别人的脸,一副骄傲张扬的脸,确是端庄冷淡的脾性。我习惯了不被人靠近,习惯了冷淡疏离。在外人中我总是孤高离索,令人生畏。
绫子拨开了旁的人,给我端了杯酒。
“尝尝?”
除了幼时那次误饮的梅子酒,我没再试过,一直听话地遵循未成年不饮酒的律令。但既然是寿星端到了面前,我想就一杯就不至于,于是接过来一饮而尽。绫子笑我的魄力,但恰时被人叫走。
接下来发生的事有些不受控制,我似是一杯就迷糊了。绯红爬上脸,我一个人听着音乐晃起脑袋,不自觉笑起来。
那些平日里不敢和我接触的人见我放松的模样,觉得是个机会于是凑过来敬酒。
我热烈地笑着却又推脱,但还是着迷酒的甜香味。顺着人情一杯又一杯,等绫子回到我身边时我正和周围的人谈笑,自信张扬灿烂热烈,像一颗熠熠生辉的红宝石。
她哑然失笑,叫来林子飞接我回去。
“她简直判若两人。”
林子飞透过后视镜望向我,醉了的我不知他低语,“你最早的最早是这样的吗?”
车驶上大桥我突然惊醒,拉着林子飞非要下来走,他被缠得没了办法就放我下车。
在霓虹闪烁的夜里,我脱下高跟鞋拎在手上,光脚扶着栏杆漫步。
“还好是加拿大人没有夜生活,不然咱们马上被人骂死了。”林子飞缓缓开车跟着。
我回头冲他粲然一笑。
他被堵的没了话,我想他这么由着我胡闹何尝不是珍惜这个早前消失在我身上的模样。
“诶!林子飞!你看那是谁?”我惊喜地用手指着前面的人,“是羽生结弦诶!”
林子飞开着车无语道,“你是醉了还是做梦了?这个点儿人家怎么可能在。”
“就是他,我又不傻。”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羽生结弦停在我的面前。
他取下我指间勾住的高跟鞋,在我愣神之际笑着凑近我的脖颈嗅了嗅。少年和煦的声音又缭绕在耳畔。
“喝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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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白天要拜年,晚上要写作业,还要准备开学考,所以实在忙的很,抱歉啊。
谢谢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