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那一日，血雾笼罩了金殿上空。
粉尘也被染成红色，诡秘的恐怖弥漫开来。
神明手刃了祂的审判者。
“自以为是的臣民，以灵魂赎罪。”
神明高高扬起头颅，抬手抹去反叛者的灵魂。
22
“榊叛逃了。”
五条悟神情恍惚。
“嗯。”
同伴没有任何情感表达。
“从那个村子离开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吗。”
“榊抹去了烂橘子们的灵魂。”
五条悟取下墨镜，静谧的苍蓝望着他的同伴。
“杰，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是。”
夏油杰毫无避闪的意思。
“她改变了我的命运。”
“榊会死在你的手下。”
23
在那个小村里，从榊展开领域的那一刻起，夏油杰好似步入了一场梦境——
咒灵在他脚下的土地上肆虐，鲜血从他指缝间滴落。
夏油杰看向榊原本站立的地方——
而那里空无一人，只有被咒灵啃食过后的人类残肢。
他杀了人。
——不，他只是在执行正义而已。夏油杰想。
为什么身为咒术师，有着强大力量的同胞要受猴子们的羞辱？
他低头。
是那个领头的村民。
他一脚踩在那仅剩的头颅上。
用力的碾碎再碾碎。
将那人的惊恐，愤怒，不解全都碾碎。
他要把他们都踩进泥里。
24
那人眼珠l爆l裂的脓液溅到他手上。
夏油杰指尖微颤。
有些温热的触感在宣告着——
你杀人了。
夏油杰猛地回过神来——
或许还有回转的余地呢？
或许事情没有糟糕到这个地步呢？
然后他看见了她。
漫天的血光，他又垂眸，拭去指尖尚温热的血珠。
夏油杰恍惚间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你杀人了。”
25
“我杀不死她。”
五条悟挑眉，移开了视线。
“但是悟……”
夏油杰不自觉的摩挲起指尖。
“你能杀死我。”
26
五条悟是神子。
是家族专门为他建了座神庙的神子。
他讨厌这样。
高高在上。
“榊是神明大人的孩子。”
踮脚连他胸口都没到的少女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高高在上。
他讨厌榊，即使少女拥有着等同神明的力量。
27
“榊要学会爱。”
多么可笑。五条悟想。
身为神明仍然渴望被爱或爱啊——
天真又愚蠢。
世人从不爱神明。
也许可以是信仰，是崇敬，是不屑，是抵毁……万万种情感，唯独不可能是爱。
因为神明生来高高在上。
——不知，不配。
这是作为神明的代价。
28
而在那一天，五条悟发现自己好像错了。
神明迈下神台，低下高傲的头颅，为了自己所保护的一切而毀灭了一切。
少女从那一日起，学会了保护。
神明学会了自私与贪念，抛去了往日的宽仁与悲悯。
她真真正正有了人味儿，虽然仍旧如同镜花水月，但五条悟知道——
六眼不会骗自己。
29
“这就是你看到的命运吗，杰？”
五条悟了然道。
“很痛。”
夏油杰答非所问。
“真的很痛。”
30
夏油杰想起少女的话——
“死吗……不行的吧。”
“会痛吗。”
“可榊什么也感觉不到。”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