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纮走后。林小娘就让人将墨兰央求盛竑 ,说“不要重罚如兰,一家子姐妹那有不磕绊的呢”的消息传到了葳蕤轩,王大娘子听了惊狐疑奇又庆幸,到底是庆幸占据了上风,抬脚就往如兰的西厢去。
多亏身边的刘妈妈提醒,王若弗才想起吩咐仆妇从她的嫁妆箱子里取些金玉珠宝并一副玉制九连环,送去给墨兰赏玩,以防病中无聊。
葳蕤轩的热闹暂且不提。
林栖阁这边,房中只剩墨兰林噙霜母女两个。
“你这丫头,做什么劝着你爹爹,如兰既然敢将姐妹推下水,就该让你爹爹好好罚她。”
墨兰揽着林噙霜,“小娘,大娘子和祖母都不想让如兰受罚呢。”
“阿娘,我记得您说过朝廷要派按察使来江南,爹爹在扬州五年了,为政清廉又有政绩,以往磨堪审核都合格,今年爹爹大概要往上升一升。到时候关注爹爹后宅的人就该多了,不如小娘借着照顾我落水体弱的由头将管家钥匙和对牌交还给大娘子吧。”
林小娘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语气中透着几分不悦:“若不是我这些年一直把持中馈,你和你哥哥又怎会有今日的体面?这些年来,我一直不愿多说,只求你们兄妹安心。可咱们林栖阁如今也不过表面风光罢了。若是我不再管这中馈之事,苦日子怕是就要落到你们兄妹头上了。”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针,刺得人无从反驳。
林噙霜清楚自己在盛家的处境,在她的看来,想再盛家过的好就要努力掌权。
“阿娘,爹爹早想往上升一升回京就任了,汴京不比扬州。况且现在家中卫小娘有孕,照顾好了是您的本份,可若不好……寿安堂和葳蕤轩都盼着揪您的错处呢。”墨兰皱着眉头,难掩忧虑。
林噙霜虽是将墨兰的话听了进去,却舍不得手里的权利,打算晚间向盛纮打探打探。
晚上,正如林噙霜所料,盛纮来了林栖阁,还带着些上好的补品。二人一起来到东偏房看过女儿,才回房安置。
“纮郎去看过五姑娘了吗?墨儿说是她们姐妹在池边玩乐,如兰拉扯间,她没站稳才落水,怕她吓到,原就是姐妹打闹。”林噙霜一边帮盛纮脱去外衫,一边关切的询问。
盛纮想起去葳蕤轩看到的如兰就头疼,将姐姐推下水,她没有意歉也就罢了,说是闭门罚跪思过,几天间竟还将自己吃胖了一圈。这些自然是不能和林檎霜说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如兰一贯没心没肺,哪里会被吓到,你只管看顾好我们墨儿”。最后也没说对如兰有何惩罚。
林噙霜在盛纮看不见的角度,借着发丝遮掩翻了个白眼,盛纮这种男人一心以为家中妻妾和睦,还需要妻族的帮扶,只要王大娘子和老太太不同意,他就永远做不出公正的判决。
“纮郎,郎中说墨兰还小,需要好生调理才不会影响身体。妾想着府中事物繁杂,您在府衙里也事物繁忙,妾身要照顾墨儿分身乏术,为了府中安稳,您还是将管家钥匙和对牌交给大娘子吧。”
盛纮倒是不愿,如兰前脚把墨兰推下水,后脚葳蕤轩就拿回了管家权,必叫下人觉得林栖阁失势,也无端叫人觉得他处事不正。可林噙霜说的也有道理,总不能他忙着考核时家宅不宁。心中有了主意,就哄着林噙霜,“先安置,明日再说吧。”
转天盛纮下衙回到盛府,直奔寿安堂找老太太。
“如兰推她姐姐落水这件事,看在墨兰求情的份上,我就当真是墨兰昏迷几日、如兰就罚跪了几日,直到华兰出嫁她就在院子里闭门思过吧。只是林小娘要照顾墨兰,还要劳烦母亲执掌一段时日府中中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