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姑娘,往日里你做事都顺着长辈心意来,这件事可绝对不能听你爹的。”林小娘对墨兰叮嘱道:“这样的人家嫁过去,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不提我那苦命的族姐,盛家大房的女儿不也是前车之鉴吗?”
盛纮说的好听,处处夸赞文炎敬的好学识,可他若真的有大才,也不会轮到盛家捡漏了。而且盛纮以在官场的人脉,打点好两个儿子的前程都费力,哪还有什么余力提携女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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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文与韬如常来到了盛府,想与盛长枫一同探讨文章。
趁着休憩之时,文与韬心中好奇,想要一窥盛长枫新撰的策论,看看两人之间的差距。然而,当他小心翼翼地拿过来摆在盛长枫面前的纸张,映入眼帘的却是大片的空白,纸上只书写了十余字,这不由得让他目瞪口呆。
望着盛长枫心绪飘忽的模样,因着二人关系亲近,情谊深厚,文与韬便直截了当地开口询问:“你这是怎么了?”
涉及墨兰的亲事,盛长枫显得尤为谨慎,不好对文与韬这个外男开口。最终,他只是轻声说道:“没什么大事,只是夜里未曾安歇,有些疲惫罢了。”
思绪沉重地萦绕在心头,盛长枫难以排解,深怕父亲盛纮的一时冲动,将墨兰的终身大事轻率地许给了囊中羞涩的举子文炎敬,不知道要过多少年的苦日子。内心的忧虑如同乌云般挥之不去,在这样的重压之下,他最终还是向文与韬透露了几分隐忧:“我父亲有意与文炎敬联姻。”
这一消息可以说是盛长枫有意透露给文与韬的,毕竟在文与韬特意赠予他的礼物之中,时常夹杂着一些更适合女子使用的精致物件儿。
会涉及到心爱的女子,文与韬的反应尤为敏锐,几乎是瞬间便领悟了盛纮的意图——竟是欲将墨兰许配给文炎敬。这件事非同小可,手中的毛笔再也把持不住,直接掉落在地。
待到午膳之时,尽管盛长枫一再相邀,文与韬仍是婉言谢绝。他并未多作停留,便匆忙辞别,赶回家中。
次日正值休沐,文与韬偕同家中双亲一同登门拜访盛家,意在求娶盛墨兰为妻,以此彰显其诚意与重视。
因为大女儿盛华兰的婚事,盛纮是怕了与高门大户打交道,更何况文父还是他的顶头上司,所以,面对文家上门求娶,他只能婉转推辞:“不瞒贤伉俪,我家里这几个 丫头的婚事已经有些眉目了,只是我这个做父亲的舍不得,想多留她们在家一两年,这才没有对外声张。”
好在文与韬有盛长枫这个内应,知道墨兰的亲事还没有订下,并没有下聘,所以听到盛纮推拒也不失落。
倒是比之前更频繁拜访盛家,向盛纮讨教文章。
盛纮的目光落在下方等待考教的长枫、文与韬以及文炎敬身上。望着三人,他的心中渐渐生出了对比。在盛纮的眼中,文炎敬似乎越发显得黯然失色,无论是学识谈吐,还是相貌处事,都似乎不及文与韬来得出色。
这么想着,盛纮想与文炎敬结亲的意图都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