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4.不用这么拘束

洪知秀袖口的蓝蝶突然振翅，蝶翼在吊灯下泛起金属光泽。裴璇鉴注意到那抹普鲁士蓝正与崔胜澈推开的椅背花纹相呼应——那是诊疗室棱镜的简化图案。

崔胜澈“裴医师来了啊。”

崔胜澈落座时，椅腿在地面划出尖锐声响。他指节泛白的右手正摩挲着口袋里的药瓶，铝箔包装上布满指甲抓痕。

徐明浩突然捏碎手中的瓷勺，碎片在桌布上拼出半个蝶翼形状。他若无其事地将碎瓷扫入掌心，指缝间渗出蓝色液体——与洪知秀袖口洒落的磷粉成分相同。

徐明浩“不用这么拘束。”

徐明浩的声音裹着加州口音的甜腻，却让裴璇鉴后颈发凉。她低头时，发现餐盘边缘凝结的水晶正折射出徐明浩扭曲的倒影。

尹净汉落座时带起一阵玫瑰香气，他耳后的皮肤下隐约可见荆棘状纹路。裴璇鉴注意到他始终用余光注视着长桌尽头——李灿正机械地咀嚼着食物，叉尖在餐盘划出的轨迹与抑郁症药瓶上的分子式惊人相似。

尹净汉“灿呐，多吃一点。”

尹净汉的声音突然沙哑，他喉结处的水晶兰疤痕泛起幽蓝。

李灿抬头时，瞳孔中倒映出十三面棱镜的虚影，每面镜中都映着不同年龄的自己——从十六岁到二十三岁，层层叠叠如万花筒。

裴璇鉴握紧的银叉突然弯曲，金属表面浮现细密的裂纹。她清了清嗓子，声音却依然带着颤抖：

裴璇鉴“我是裴璇鉴，以后将担任你们的心理治疗医师。”

全圆佑突然笑出声，他面前的数学公式草稿被揉成团，滚落到裴璇鉴脚边。展开的纸页上，质数序列被重新排列成诊疗室的平面图，每个房间都标注着倒计时数字。

全圆佑“怎么裴医生比我更像患了自闭症？”

全圆佑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指尖的水晶笔突然碎裂，蓝色墨水在桌布上晕开，形成凤尾蝶的轮廓。

崔胜澈的拳头突然砸向桌面，震得餐具跳起又落下。他口袋里的药瓶滚出来，标签上的“氯氮平”字样被蓝色涂料覆盖。

崔胜澈“我们其实挺好相处的。”

崔胜澈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

崔胜澈“以后请多多关照。”

他说完便起身离席，椅背上的棱镜花纹突然裂开，渗出蓝色液体。

裴璇鉴低头时，发现自己的钢笔不知何时漏墨，普鲁士蓝的墨水正顺着桌布纹理流向李灿的方向。

洪知秀突然剧烈咳嗽，他袖口飘落的磷粉在空中凝结成诊疗室的立体投影。裴璇鉴看见镜中的自己正给某个患者注射药物，而那人的面容模糊不清，只露出一双琥珀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