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光穿透走廊的彩绘玻璃,在地面投下蝴蝶形状的光斑。裴璇鉴的脚步声惊醒了栖息在窗棂的蓝蝶群,它们振翅时洒落的磷粉像星尘般落在徐明浩肩头——他正斜倚在转角处,腕间渗血的绷带缠绕成玫瑰形状。
这些天来,裴璇鉴已经与别墅里的大部分人熟络起来。尹净汉会为她泡一杯带着水晶兰香气的花茶,洪知秀的蓝蝶偶尔会停在她肩头小憩,就连暴躁的崔胜澈也会在她经过时收敛怒意。唯独全圆佑和李灿,依然将自己封闭在寂静的壳里。
但最令她困扰的是徐明浩。自从第一次见面,他眼中那种病态的占有欲就让她不寒而栗。每当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都感觉像被毒蛇盯上的猎物。为了避开他,她甚至开始记下他的作息规律,绕远路也要避开他可能出现的地方。
徐明浩“躲着我干什么?”
徐明浩用受伤的手掌撑住墙面,蓝色液体顺着石膏纹路滴落。那些液体在月光下沸腾成雾气,将裴璇鉴困在蔷薇与铁锈混杂的牢笼里。
徐明浩“我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徐明浩的指尖抚过她锁骨的血痕,将渗出的血珠抹在自己唇上。
裴璇鉴闻到他袖口散发的桔梗花香——那是尹净汉花吐症患者特有的气息,此刻却混着病态的甜腻。
徐明浩突然掐住她的下颌,力道大得在肌肤上留下青紫指印。他袖口的蓝蝶胸针突然振翅,锋利的金属翅尖划破她耳垂:
徐明浩“你在发抖,医生。”
他的耳语裹挟着血腥气,
徐明浩“治愈过那么多患者,却害怕自己的倒影吗?”
裴璇鉴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看见徐明浩的虹膜里映出诡异的画面:二楼露台的金珉奎正举着琥珀色酒杯,杯中液体倒映着此刻被禁锢的自己。
裴璇鉴“对不起......”
她的道歉被突如其来的吻碾碎。徐明浩的唇带着血腥与药苦,舌尖撬开她齿关时,蓝蝶磷粉在他们交缠的呼吸间爆燃。裴璇鉴的手腕被他用绷带缠绕着按在头顶,那些浸透药物的纱布正渗出蓝色液体,在她皮肤上腐蚀出蝴蝶鳞翅的纹路。
当崔胜澈砸碎第十五只瓷瓶的巨响传来时,徐明浩终于松手。
裴璇鉴踉跄后退,扯断的绷带在空中飘散成残破的蝶翼。她耳垂的血滴落在徐明浩掌心,瞬间结晶成蓝色鸢尾。
徐明浩“真美。”
徐明浩舔去花瓣上的血珠,看着裴璇鉴逃向楼梯的背影轻笑。他解开染血的衬衫袖口,手腕皮肤上凸起的纹路正组成新的蝶翼图案,与裴璇鉴锁骨伤痕完美契合。
月光偏移的瞬间,二楼露台的金珉奎捏碎了酒杯。琥珀色酒液在栏杆上蜿蜒成荆棘图腾,而他只是沉默注视着庭院里飘落的蓝蝶磷粉——那些磷粉正在喷泉池底拼出裴悬鉴被禁锢的倒影。
——————
裴悬鉴在琴房门口撞见文俊辉,他正在撕碎的乐谱上画着无限符号。
文俊辉“他在标记猎物。”
文俊辉突然开口,焦虑症药瓶从他颤抖的指间滚落,
文俊辉“徐明浩的心跳频率...和蓝蝶振翅同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