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失莫忘……这名字真好听。”程少商的泪滑落脸颊,但是脸上却笑着。
书央看着程少商那双清澈的眼睛,奉若珍宝。她守住了,守住了心底的那分初衷,保护好了曾经的自己。
“公子,到了。”踏雪在窗外的说话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视。
书央走进农庄,进了书房,见此处已经遍布厚厚一层灰尘,随手擦了下案上的浮灰:“这里,竟然成了这般模样。”
踏雪拿出了古琴,弹了弹上面的灰,又试了下音色:“公子,这琴还是好的。”
踏雪把古琴放在书案上,书央盘膝坐下,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程少商:“嫋嫋,我这便唱给你听,可好?”
“好。”程少商托着下巴,靠在书案上。
书央轻轻弹起,一边开口唱起了那首《莫失莫忘》。
“阿央唱的真好听!”程少商笑着说:“这么好听的曲子,这么美的词,我要好好学下来,以后好给阿央吹,若是有人替我奏乐,那我便能唱给阿央听了。”
“嫋嫋,其实我……”书央犹豫半天,终于鼓足勇气想说出来,却被程少商打断。
“我知道,我都知道!”程少商满眼心疼:“阿央,你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嫋嫋明白的,你不必说。”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书央平静的看着程少商,她能感受到任务完成,她,要走了。
所以,该断的,也必须得断了,若是不断,受伤的,也只能是程少商。
“阿央,不管你要说什么,你都不必讲,无论你做什么事,都有你的理由,若我能帮上你,便是我的福气,若帮不上你,不能给你添乱,那也是好的。”程少商忍着泪,一脸坚强的模样,却让书央又心软了。
这和书央当初挨完了亲戚的打,又在母亲面前假装坚强的样子,何其相似。
“阿央,这本曲谱可不可以送给我,寻梅……毕竟服侍我一场,听说她被追封为郡主,若是以后想起她来,看看这曲谱,便也够了。”程少商把曲谱放在胸口上。
书央的目光从曲谱移到了程上商的脸上,冷声说道:“那上面的血,便是寻梅的。”
程少商的手一抖,曲谱从手上滑落到了地上,她赶紧捡起来拍了拍灰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若喜欢,便送你了。”书央终是未能开口,只能,再想想别的办法了。
断念,哪有那么容易呢。
书央站起身,走向院中:“嫋嫋,你可知我是谁?”
“你是、你是阿央啊。”程少商一脸茫然。
书央转过身,背过一只手:“我是当朝护国长公主,涅阳公主,名刘中礼,字书央。”背过的那只手,不住的颤抖着。
“你、你是女子!”程少商后退一步:“我早该知道的,我早该猜出来的。”泪珠大颗滚落。
书央硬生生咽下喉间涌上来的一口血:“而我自小就有一个习惯,若是寻得喜爱的事物,猫、狗、人,皆会养在一个小院中,百般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