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东方淮竹匆匆赶回家,见东方孤月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正想开口询问发生什么事了,就被东方孤月叫住了,
“淮竹,你勿动。”
东方淮竹听后自是不敢乱动。
东方孤月打了一个响指,纯质的阳炎就从东方孤月的手上渡到东方淮竹的身上,灼热的气息随着东方孤月的指尖漫延到了东方淮竹身体上的每个角落。
好在东方淮竹拥有不惧神火的体质,不然早就被这滚烫的神火烫昏过去了。
见东方孤月敛熄了神火,运功调息,东方淮竹这才上前询问。
“父亲,怎么呢?”
东方孤月冷哼了一声,
“你汤婆婆发现你的送洗衣物中出了脏东西。”
说到这里,东方孤月就冷笑不已,真不晓得是何方宵小之辈,居然敢把主意打到他东方家的女儿身上。
若非汤婆婆在整理东方淮竹的衣物时,发现了那个钱袋子的不对劲,怕是一个不注意,还真让自家的宝贝女儿着了那人的圈套。
东方淮竹和东方秦兰的衣物,在送洗后都是要用神火熏上几天的,这是因为两人的神火体质,难免有时候会不小心弄出几个小火苗在上面。若蔽体衣物这么不经烧,东方孤月又哪放心让她们把这衣物穿出去。
恰好正是这一熏,就熏出问题了。掌管东方淮竹日常衣服清洗的汤婆婆,发现了那被熏的衣物中,散发出一股异香,汤婆婆觉得不对劲,便把这事告诉了东方孤月。
东方孤月一查看,便发现有人在东方淮竹的钱袋子上动了手脚。
东方淮竹听后隐约猜到这脏东西是什么了。
只听东方孤月继续道,
“我怕你着了那奸人的道,特意唤你过来检查一番。”
东方淮竹秀眉微蹙,
“父亲可有查到什么?”
东方孤月摇了摇头,
“暂时没有什么,不过就算有,刚刚也被我用神火烫死了。”
东方淮竹点了点头,随后神色凝重的叹了口气,
“没事就好,不过女儿还是好奇父亲说的脏东西是什么?”
东方孤月冷哼一声,
“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蛊虫罢了。”
东方淮竹这下肯定了父亲说的东西就是剑先生提醒她要留心注意的东西。
东方孤月看着眼前的女儿,这些年,她出落得愈发像她母亲了。
落落大方,温婉动人。
只是那骨子里的傲气,却是不肯输人半分。
女儿越来越大,身边亦险境重重,不晓得藏了多少心怀不轨的人。
真是害怕自己会有护不住她的一天。
东方淮竹看着父亲突然染上忧思的双眼,以为他是在思考这次的事,
“父亲,可要我去彻查此事?”
东方孤月听着东方淮竹的询问,神思陡然回笼,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起码现在的他还是护得住自己的一双女儿的。
这件事,他必叫那歹人悔不当初。
“不用,我已经让金人凤去调查此事了,等找到那人,为父必让他受尽九重神火,自焚而亡。”
东方淮竹看着怒气渐长的父亲,抬手轻拍东方孤月的后背,
“父亲勿气,总归女儿现在平安无事,父亲也不必如此大动肝火,女儿怕你伤着自己的身体。”
东方孤月拍了拍东方淮竹的手,
“你总是这么懂事,唉,父亲又害你担心了。”
女儿真是太过少年老成,这个年龄段姑娘家的活泼她是一点都没有。
有时候,女儿太过成熟稳重,也是一种苦恼啊。
东方孤月突然想起王权家的请帖,说是办了一个什么赏荷大会,想邀请各大世家的公子哥姐一起去玩。
年轻人之间,东方淮竹也许会玩的开些?
“淮竹,王权家给我送了个请帖,说是办了个赏荷大会,你要不要去玩啊?”
东方淮竹想都没想,果然就直接拒绝了。
东方孤月无奈扶额,你好歹犹豫一下啊,也让为父有个突破口啊,你这直接的简直不给自己留活路。
虽然东方淮竹不想去,但是他的另外一个女儿肯定想去。
如果秦兰去,淮竹这个做姐姐的,肯定也会去吧。
东方孤月眼里露出一丝精明,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了。
世事多变,未来如何,还是得看他们年轻人的。
新一代人的成长,总得她们自己慢慢去摸索。
神火山庄如何,东方淮竹又会如何,他不知道。
但是东方孤月知道,他该放手了。
他不可能保护东方淮竹一辈子。
新一代的未来,神火山庄的未来,就这样慢慢的,循序渐进的,把它一一托付到东方淮竹的手上吧。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如此,甚好。
王权家。
王权霸业趁着夜深人静,偷偷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刚收了东方淮竹送给他的礼物,内心雀跃不已,想着自己也要给人家姑娘一个回礼才好。
可他思索来思索去,也没想出个好礼物来。
就在这时,他想起了自己的第一把用过的配剑。
那把配剑是用上好的陨石打造而成的,进可做兵器,退可做女儿家用的首饰。
王权霸业琢磨着要不要削个剑尖下来,自己亲手给人做一个剑簪。
剑簪,顾名思义,长得像剑的簪子。
王权霸业深深的折服于自己的这个想法,如果真能把他做出来送给东方淮竹,以这剑对自己的意义,再加上自己的亲手打磨,怎么看,这剑簪都可以做他们的定情信物了。
于是,打定主意的王权霸业,决定偷溜回家拿剑。
可是,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本来决定拿了剑就走的王权霸业,跟王权夫妇顺利打了个照面,然后,他就走不了了。
王权霸业看着母亲虚弱的靠在王权守拙的怀里,心虚不已,
“父亲,母亲绝食你都不管的吗?”
王权夫人听后,操着虚弱的声音,
“霸业,别怪你父亲,是为母太想念你和醉儿了,食难下咽。”
王权守拙不动声色的在内心翻了个白眼,放屁,说的晚上吃了一个猪肘子的人不是你一样。不过自家夫人都这样说了,他岂有不配合之理,
“霸业,看你跟你妹妹干的好事,你母亲成日成日的见不到你俩,都忧思成疾了。”
王权霸业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说实话,他是不信的,但是为人子,他不能不信,于是试探的问道,
“母亲想我怎么做?”
王权夫人听后,眼睛一亮,
“我要你,参加我举办的赏荷大会。”
王权霸业听后顿觉晴天霹雳。
什么赏荷大会,不就是一群世家子弟聚在一起插科打诨,阿谀奉承嘛。
没意思,非常没意思,甚至是,无聊透顶。
王权守拙被自家夫人暗搓搓的掐了一把,顺利明白了夫人的意识,马上张口质问王权霸业,
“怎么?你不愿意?”
王权霸业看着王权家主,也就是自己的父亲,悻悻的摇了摇头,
“没有,我只是在想,要不要把小妹叫回来。”
王权夫人一听,开心不已,哪还有刚刚那弱不禁风的样子,
“自是要的,能让醉儿回来就最好了。这一次参会的人里有好几个不错的道门弟子,到时候你可要给你妹妹把把关。”
王权霸业麻木的应承,只当母亲说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说起来,我还给东方家送了请帖,不晓得东方家这次会不会来人……”
全程放空的王权霸业,对自家母亲说的话充耳不闻,他心里仍在记挂着那剑簪的事,母亲絮絮叨叨的,啥时候才能说完啊。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惟愿共饮长江水。
王权霸业突然想起了东方淮竹送他的面具。
可以睹物思人,也是不错的。
夜里,狂风大作,大雨瓢泼。
神火山庄下等弟子的厢房内,烛火忽明忽暗,却见一人死死掐住自己的喉咙,哽咽的求救声尽数卡在喉咙里。
随后,挣扎无果的人,再无声息。
那人瞪大了双眼,满是疑惑。
怎么会?师兄不是说自己办事得力,特意把他珍藏多年可以提升功力的仙丹赏给自己吗?
为什么会这样?
不过,他已经不会再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
因为,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死不瞑目。
底下弟子来报时,金人凤表现得震惊不已。
待确定那服毒自尽的弟子确实没有生机之后,他不顾外头正在下雨,扑通跪倒在东方孤月的房门外。
“徒弟办事不力,请师父责罚。”
“徒弟已经查明那下蛊的歹人是谁了,但是等弟子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服毒自尽了。”
大雨滂沱。
东方孤月房内没有任何动静。
许是睡着了吧。
可是雨却没有停。
下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