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王权家!!!
几人还没从得罪东方家的震惊中缓过来,这下好了,连着王权家,也被他们给得罪了。
几人身子忍不住发抖,哆哆嗦嗦的给王权霸业几人跪下,方才盛气凌人的模样一下全无,身体不由自主的给三人磕头认错,
“王权少主,两位东方小姐,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刚刚出言不逊,冒犯了几位。”
东方淮竹其实无意为难他们,刚刚出手也是因为他们说话实在是太难听。现在看着他们这副模样,她心里多少也有点过意不去。
怎么说他们也都是赫赫有名的道门弟子,如今这副模样,实在是太折损自己道门的名声了。
东方淮竹正欲让他们不必如此,只需心里长个教训就是时,金人凤由远而近的朝东方淮竹赶来,
“师妹,你们是被欺负了吗?”
金人凤虽然不是东方家的人,但是他所用的神火,皆是来自东方家,所以他对神火的气息分外敏锐。
于是在看到跪着的那群人身上充斥的神火气息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东方淮竹她们被人欺负了。
与此同时,各大道门世家的弟子就跟约好似的,纷纷往这赶来,顷刻间这里就围满了人。
这里面能被人叫得上名号的人都是如今道门势力蓬勃发展的中坚力量。
比如王权家,精神类法术天才王权二小姐王权醉。
桃园李家,无定刀君李自在,千机童子李去浊,以及那深居简出高深莫测的李家三小姐李慕尘。
天眼杨家,三识神君杨一叹。
天外飞仙姬家,风雷双翼姬无忌。
道门青家,妙玉仙子青木媛。
牧家,牧神气。
张家,黑剑张正。
邓家,天动地藏邓七岳。
东方秦兰看到金人凤来了,又听他问及这里的情况,才被稍微压下去的怒火蹭的一下又冒起来了,她伸手指着跪在地上的那群人,
“金大师弟,刚刚就是他们欺负我和姐姐,你快替我教训他们。”
金人凤听到东方秦兰这样说,哪还管什么三七二十一,运起神火就朝那几人砸去,嘴里怒吼道,
“大胆,你们居然敢欺负我师妹。”
东方淮竹见状,赶忙上前阻止,眼见金人凤已经打出一个火球,她实在是来不及打断他的施法了,而那几人又只是普通的道门弟子,定是避开这猛烈的攻击。
东方淮竹无奈之下,只能咬破手指以血唤焰,抬手阻挡,好削弱金人凤的攻击。
纵然金人凤的攻击被削弱了,但是仍有残留神火朝那几人攻去,东方淮竹见状只能挡到那几人的身前,手指结印,将神火收入自己的手中。
刹那间,金人凤发出的神火被东方淮竹尽数吸收,在众人眼前消失殆尽。
金人凤见东方淮竹挡在自己身前,不解的问,
“师妹,他们几人欺负你,你为何还要救他们?”
与此同时,东方秦兰站在了东方淮竹的身边,拉了拉姐姐的衣袖,小声说道,
“姐姐,本来就是他们不对。”
东方淮竹揉了揉东方秦兰的脑袋,示意自己没有怪她的意思,这几人确实欠教训,但是刚刚自己的那一掌和王权霸业的那一剑,这教训已经够了。
若再继续为难他们,便是她们得理不饶人了。
东方淮竹看着金人凤,解释给他听,
“师兄,秦兰不懂事,你怎么也这么冲动,你这一掌下去,轻则毁人修为,重则伤人性命,实是不可取。”
“他们刚刚出言不逊,我跟王权少主已经教训过他们,他们也吃到教训了,想来下次也不会再犯了。”
“所以……”
东方淮竹转身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几人,说道,
“你们刚刚受了我一掌,你我之间恩怨便算清了,我也不会再追究此事,只是希望你们以后在提升自身功力的同时,也莫忘了自己匡扶正道的责任。”
“你们所学的功法,不是拿来恃强凌弱,欺负弱小的,而是拿来救世济人的。”
“懂了吗?”
那几人赶紧应下,
“懂了,懂了,我们一定谨记东方小姐的教诲。”
东方淮竹点了点头,
“懂了就快去治伤吧。”
那几人听后弱弱的看向王权霸业,王权霸业见状,眉头一挑,
“看我干什么?没听见东方姑娘的话吗?你们还不走是想要我给你们治伤吗?”
说着,王权霸业的拇指抵住自己配剑的剑鞘,那几人见状,吓得屁滚尿流,不再想别的,一溜烟的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虽然他们得罪了道门最强大的两个世家,但是好在有惊无险,这两人似乎都不打算为难他们。
真是老天保佑啊!
虽然王权家与东方家不为难,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所属的道门世家会就此罢休放过他们。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罢了。
听说那几人回去后受了本家不轻的责罚,不过这些比起命损于金人凤手上,可好得太多了。
待那几人离开,东方淮竹才发现周围竟然聚集了这么多人。
大家脸上的神色明暗交叠,看不清是何想法。
东方淮竹内心捂脸苦笑,思考道,他们这是来看热闹的吗?
东方淮竹看向众人,得体的行了一个礼,随后道,
“不好意思,打扰诸位赏荷的兴致了。”
“天色渐晚,我与家妹该回家了,我们此行便先行离开了,若下次有缘,再跟诸位共享这赏荷之乐。”
王权霸业听后,看着这群围观的人,呦嗬,全都是熟人了,他一阵牙痒痒,却忍住不发,看待会儿他怎么教训他们,别以为他不知道,这群人刚刚定是看到了自己破阵的剑气,然后特意跑过来看热闹的。
王权霸业朝东方淮竹拱手道,
“此事是我王权家招待不周,害得东方姑娘平白遭那几人的欺负。”
“待赏荷大会结束后,在下定当亲自上门赔罪。”
东方秦兰听后,心里想着怎的就变成王权霸业上门赔罪了,她思索了一下,只当是王权霸业把这事归咎于自己身上了,于是心直口快的安慰他说,
“不用不用,要赔罪也是那几个人来给我姐姐赔罪,你不用特意跑一趟神火山庄。”
东方秦兰嘻嘻一笑,
“不过,你要是来找我们干饭……”
东方秦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东方淮竹敲了一下脑袋,她抬头看向自家姐姐,东方淮竹薄唇微启,
“秦兰,不得无礼。”
随后,她看向王权霸业,柔声说道,
“王权少主不必挂怀此事,我与家妹还未谢过少主的仗义执剑,赔罪的事更是谈不上。”
“只是今日天色已晚,我们要先走了,若来日有机会,我再亲自感谢王权少主的一剑之恩。”
说罢,东方淮竹拉着东方秦兰,看向金人凤,
“师兄,我们走吧。”
金人凤“嗯”了一声,与其他人抱拳行礼,跟上东方淮竹的脚步,随其离开了。
王权霸业愣在原地,那句“要不要我送你”的话,盘桓在嘴边,迟迟说不出口。
等到东方淮竹她们走远了,王权霸业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是被东方淮竹给拒绝了吗?
自己说去神火山庄找她,她拒绝了。
她嘴上说着以后有机会要感谢自己的一剑之恩,但是她却连下次见面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之前,在南国境内,她好歹还留了柄剑鞘给自己,这次,却是什么都没留。
王权霸业陷入深深的失落。
突然,他脑内灵光一闪。
东方淮竹拒绝自己是不是因为她已经有心上人了啊。
而她的心上人,剑先生。
那是另一个自己。
王权霸业苦笑不已,自己这是在自己醋自己吗?
不过明明事情都解决了,她怎么这么快就要走啊,是因为人太多了,她不好意思继续跟自己泛舟游湖吗?
对哦,人太多了。
想到这里,王权霸业看着周围的面具兄弟,脸上露出和蔼的微笑,剑却已经出鞘,
“我说,你们都在这里干嘛呢?”
众人皆是后背发凉。
他们真的只是循着王权霸业那冲天的剑气找来的。
他们并没有想看王权霸业的热闹啊。
尤其是这个热闹里面还有位美若天仙的姑娘。
只是因为这个姑娘走的比他们还快,所以他们才会留在这里的啊。
老大,放下你手里的剑,你听我们解释啊!
王权醉若是知道他们的想法,定会吐槽一句。
才怪!
东方淮竹一行人离开后。
王权守拙夫妇通过观天镜看到了这一幕,对视一笑。
先前不知为何,观天镜里一直探寻不到王权霸业的踪影,想来是被王权霸业设的禁障躲过了。
不过从刚刚看到的内容来看,他家霸业和东方家的姑娘,也许有戏。
王权夫人啧啧称奇道,
“你何时见我们业儿这么主动过,还登门拜访,都追人家姑娘家里去了,这要是没什么,下半辈子我打地铺你睡床。”
王权守拙应和道,
“王权家的男人,追姑娘不能这么怂,待他回来,我定要把我的经验说教于他听。”
王权夫人听后,嗤之以鼻,追姑娘,你跟你儿子半斤八两,如出一辙。
还是得她出马教儿子怎么追姑娘,不然不知道他的儿子啥时候才能娶到媳妇哦。
而另一边,东方孤月看着观天镜里的投影,冷笑不已。
果然,王权家使剑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权守拙就是个笑面虎。
他的儿子王权霸业也不是什么好人。
长了一副骗人家姑娘喜欢的脸。
还想登门造访,只要他敢来,看他揍不揍他。
明明是出自同一世家做的观天镜,却见证了几家欢喜几家愁。
观天镜心里苦,但是他不说。
东方淮竹等人走在路上。
东方淮竹其实并不着急回家。
只是刚刚人太多了,加上又闹出了那档子事,反正她们也玩的差不多了,索性就找个借口先溜了。
悠悠众口,她懒得多去解释。
而且,这事还牵扯了一个王权家的少主,她多少有点怕会落人口实。
若是以前,她堂堂正正自是不惧流言蜚语,可是现在,她的一颗心已然给了剑先生,那她就算不顾自己,也要顾及剑先生。
若是道门两大世家的继承人闹出些市井流传的绯闻,若是这些流言蜚语恰巧被剑先生听到了,他会怎么想自己?
东方淮竹想了想,决定把今天的事告诉剑先生。
既喜君子,坦诚以待。
剑先生若是知道王权霸业的存在,会不会想跟他过上几招,知己之间的惺惺相惜,最是难得。
不知为何,东方淮竹总觉得王权霸业跟她的剑先生,定能成为知己。
可能是因为他们的剑意,都是如此的干净且纯粹吧。
金人凤数了数自己找到的宝物,探索了一番,都是些低阶弟子的用物,对他着实没什么用。
金人凤看着一旁低头沉思的东方淮竹,小心询问道,
“师妹,你可是在怪我刚刚行事莽撞。”
东方淮竹摇了摇头,
“师兄是好意,且你是为我抱不平,我怎会怪你。”
金人凤点头,
“那就好,我怕你怪我,你知道的,我就是这样的人……”
东方淮竹朝他笑了笑,安抚他此时忙于解释的慌乱,
“师兄,我知道的。”
“我方才只是在想,今年的荷花开的好看,我应该摘几朵回去的。”
金人凤闻言,大笑一声,取出自己的储物袋,从里面掏出几朵荷花,递给东方淮竹,
“师妹,给,我先前找宝物的时候,看到有开的好的荷花,就想把它摘下来送给你。”
东方淮竹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荷花。
微风吹过,泛出阵阵荷花香。
她伸手接过,
“师兄有心了,我正愁没荷花送给父亲了。”
金人凤挠了挠头,脸上故作开心样,心里却是闪过一阵憎恶。
他送她的东西,便是这般讨她嫌?
归途路漫漫,三人迎风而行。
同行不同心。
正应了那句老话。
画人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