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太宰治轻笑一声,目光愈发变得探究起来。“异能力吗?”
酒保知道太宰治此时大约在怀疑自己是否是有可以窥探他人内心的异能力,但很可惜,他属实只是看过剧本而已。
“来,看这里。”酒保在三人前摆弄着相机,“再靠近点儿。”
“咔嚓——”
一张黑白照片很快从老式照相机里印了出来。
“喂,过来。”太宰治定格在黑白照片里的笑容还依然挂在脸上,鸢色的眸子里依然是让人看不透的深沉。
“过来一起再拍一张吧。”善解人意的织田作之助补全了太宰治的意思。
酒保受宠若惊地睁大了眼睛,随后给相机定了延时,在三人中间找了个缝插进去,凹了一个自认为十分帅气的造型。
“咔嚓——”
“以后安分些,既然没加入黑手党,就不要掺和进来……”太宰治如此说。
……
酒保带着牛奶往医院走,脑海中琢磨着太宰治昨晚最后说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并不是特别能理解。
掺和进来?
如何才算掺和进来?他明明没有插手过港黑的任何事。
“你果然在这。”酒保很快在医院找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竹下秋,自顾自地说着,“昨天太宰先生在酒厅,你却没有出现,我就猜你定是在医院躺着。”
他将牛奶轻轻放在竹下秋床边的低柜上,转身要去帮竹下秋掖被子,却被竹下秋刻意的转身无声地拒绝了。
两人在沉默的气氛里对峙了许久。
“你们港黑的工作还真是危险啊,而且好辛苦。等你出院了,我带你去游乐园放松放松如何?”最终还是酒保先开了口。“游乐园哦,你还没去过吧?”
“以后不用再来医院看我,也不用送牛奶来。”竹下秋沉声开口,却是与酒保的问题风马牛不相及。
“……为什么,你不是喜欢的吗?”
“现在不喜欢了。”
“……”
酒保最后还是退出了病房。
病房外的护士小姐笑盈盈地走上前来,友善地对酒保道:
“又是你啊,先生,您能来看竹下君真是太好了。”
“他还那么小却经常进医院来呢,又很少有人会来看望他。”
“毕竟他无父无母的,实在可怜的紧,我们几个护士都很心疼他,很少见他笑呢。”
“总之您能来看他,我们也替他高兴,希望您以后能常来啊。”
“……”
酒保默默揉捏着西装裤口袋里的两张游乐园门票,没搭话。
“快一点,快一点!都让一让!”
一队护士推着一张病床在医院走廊里疾行而过,拨开人群朝着急诊室跑去。
酒保抬起头,顺着喊声看去,病床上躺着一个面色惨白的少年,眼睛紧闭着,嘴角以下满是血渍。他的整张脸都痛苦地皱紧,只有耳边两缕黑白色中长发乖顺地垂在枕边。
不知怎么,刚打算离开医院的酒保走不动了,一旁的护士也心急火燎地跑去帮忙了,酒保就这么一个人在原地站着,一直站到急诊室门外的红灯转为绿色。
病床从急诊室被推了出来,推进了一间单人病房。酒保也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又在病床边站着。
“您是病人的家属吗?”
一位医生拿着一份资料进来,资料最上方写着芥川龙之介的名字。
酒保闻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病人身上多处损伤,但恢复能力很强,应该没有大问题。只是肺部的伤有些难办,恐怕是个隐患,您以后最好定期带病人来医院做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