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贺峻霖缩回放在孟忆然肚皮上的手，严浩翔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后，手指擦过他后颈未愈的临时标记带起一阵细密的痒。
护士“胎动频率正常。”
护士收起检测仪的声音惊醒了他，贺峻霖忙低头整理果篮包装纸，把剥到一半的橘子塞进严浩翔掌心。
贺峻霖“丁哥说西区新开了家月子中心。”
虽然这话显得十分无厘头，但他还是尽量笑得自然，仿佛刚才盯着人家夫妻发呆的不是自己。
孟忆然“对啊，我们过不了多久就要去那里了。”
和孟忆然闲聊了一会儿，便和严浩翔回家了。
回程路上等红灯时，严浩翔突然倾身过来调空调温度，贺峻霖屏住呼吸数秒，直到烟草味远离才敢眨眼。
严浩翔“怎么了？”
车载香氛的是他新换的柠檬味，此刻酸涩得呛人，他忽然觉得这个味道难闻。
贺峻霖“和贺州的那个项目，我们明知道有诈还是……”
严浩翔“放心。”
贺峻霖“这页是我整理出的贺州可能质疑的五个点。”
玄关感应灯亮起的瞬间，他故意落后半步，可偏偏严浩翔的领带夹勾住他袖扣，金属相撞的轻响里，贺峻霖手忙脚乱好久才解开。
贺峻霖“唉……”
浴室水声响起，他蜷在沙发上翻看日程表，心里盘算着什么时间自己再去找孟忆然。
刚解决了一个会议，又要和贺州合作项目，虽是按他们的计划进行，但他不愿多与贺州接触。
严浩翔“信息素。”
严浩翔带着水汽坐到他腿边，毛巾滴滴答答淋湿了茶几上贺峻霖刚刚手写的计划表。
贺峻霖接过玻璃杯，指尖小心地避开对方触碰的区域，严浩翔看出来了，但脸上没有表情。
贺峻霖“项目的风险评估报告……”
严浩翔"明天再说。"
Alpha的语气明显不悦，但贺峻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贺峻霖"还是今晚处理完吧。"
他抱着电脑挪到餐桌旁，冰凉的木椅硌得他浑身难受，文档里密密麻麻的数据化作重影，严浩翔在厨房煮牛奶的响动像隔了层无法触碰的屏障。
后半夜突然下雨，贺峻霖惊醒时发现自己裹着严浩翔的羊毛毯，对方留在茶几上的钢笔压着张便签：【微波炉有牛奶】。
他把便签折成纸飞机扔进垃圾桶。
第二天的课程结束后，贺峻霖匆匆赶到公司，茶水间偶遇新来的实习生，小姑娘红着脸打听严总口味。
贺峻霖“他讨厌甜食。”
贺峻霖往咖啡里加双份奶精，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忽然愣住了，纸杯边缘被捏得凹陷。
午饭时在电梯口与严浩翔碰面，金属门映出两人僵硬的站姿，贺峻霖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字。
贺峻霖“马哥说南城项目……”
严浩翔“你鞋带散了。”
他慌忙蹲下系带，后颈暴露在Alpha视线中，临时标记早已褪净，只剩个浅淡的牙印轮廓。
茶水间的落地窗映出他摇晃的倒影，背后传来熟悉的烟草香，贺峻霖往咖啡里扔了三块方糖。
严浩翔“太甜了。”
贺峻霖“是吗？”
他仰头喝尽，喉结滚动着咽下全部的酸涩。
贺峻霖“可我觉得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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