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栖
周栖我爸妈在外面吧?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周栖他们太过于伤感了。
周栖说话的语气软绵绵的毫无攻击力,我也不禁湿了眶,摸着她只剩骨头的手。
宋枝韵怎么这么严重啊?
可能在对她的心疼之中我还带着点这几个星期以来受到的各种不公平待遇的不甘吧,眼泪止不住的掉。
我一点也不喜欢一个人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这样好累,我好想在北师大的时候,有舍友的时候,我和周栖可以和其他两个室友一起吃饭逛街做课题。
周栖不会因为生病奄奄一息的卧倒在床,我也不会被排挤一人承受。没有依靠没有倾诉没有发泄,回了宿舍只有冰冷的房间和没感情的墙壁。
我好想马嘉祺啊,好想他可以抱抱我说不要灰心啊一切都会过去的,但是我每次和他视频的时候他看起来好累,因为要开始考编制了,所以我对他和爸妈都一直都是说在这里过得挺好的伙食挺好的同学挺好的老师挺好的。
总之我告诉他们,我在这里挺好的。
其实我一点也不好。
我每天晚上回到宿舍只有一个人一点也不好,总有后怕半夜容易惊醒,这里的饭菜一直都吃不习惯每天早上只有面包,同学对我更多的是种族歧视,老师并不在意我。
我好讨厌这里。
周栖我只是因为暂时的水土不服导致病情没有好转。
周栖没有大碍。
周栖还在一旁拍拍我的背,给我递纸巾,我觉得这是假的,但我又找不出任何理由来,也只好和她说不要劳累好好休息。
走之前,她对我说,让我以后好好的,累了多给马嘉祺发发信息,来看她的时间还是少点比较好,她可能这段时间治不好就要去别的地方了。
宋枝韵那我们算不算最后一次见面?
我擦干了眼泪,对于周栖要退学治病的消息感到震惊。
周栖也许,是的。
我抱住周栖,从我认识她开始她就是个慢热害羞的小姑娘,但是她那时候我能从她眼睛里看到清澈的眼神,现在也是,只不过更多是被病痛击败。
周栖我们还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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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走出来后,我去街边买了杯咖啡,伦敦咖啡店到处都是,但是学校往右拐两百米的那家我最喜欢喝,咖啡豆的品质要比其他店好很多。
我回到了宿舍,才发现周栖并没有给我剩下多少东西了,我每次去看她的时候都拿点衣服过去,现在看来她没有给我留下任何东西了。
我坐在桌子前,突然好想给马嘉祺打电话。
我好想他啊。
我打通了他的电话,虽然长途电话在一般时候我是真的舍不得。
马嘉祺喂韵韵?突然想起来给你马哥打电话啦?
映入耳朵里的还是马哥温柔的声音,我一听到突然就绷不住了,但又怕马嘉祺担心,把手机放的远远的,小声抽泣。
马嘉祺怎么啦?受委屈啦?
马嘉祺听到了我的哭声,但是我真的已经很小声了,一听到马嘉祺说我是不是受委屈了就一下戳到了泪点,不顾一切大哭起来,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好想好想他。
宋枝韵啊马哥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我想回去!
我哭了好久好久,就隐隐约约听到马嘉祺说什么不要哭啦擦擦眼泪这样安慰我的话,其他的都是我再说这里一点也不公平的待遇和周栖的病。
等我一下子停下来看了眼窗外,真讨厌,天上又开始飘雨了,宿舍旁边种着棵快要枯萎的树,每下次雨叶子都会掉下来几片,这次也不例外。
我正哭的伤心,看到叶子又被雨水打掉了几片,悲惨地仿佛看到了我自己,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宋枝韵哇——这叶子怎么这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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