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像奖颁奖典礼的红毯上，温以凡的高跟鞋踩过红毯的声响格外清晰。她穿着桑延亲自设计的礼服——墨色丝绒上绣着立体雏菊，裙摆处暗藏LED灯珠，行走间如星光流动。身旁的桑延西装笔挺，袖口别着与她礼服同色系的雏菊袖扣，那是他们订婚时交换的信物。
“温小姐，请问您对这次提名最佳女主角有什么感想？”话筒递来的瞬间，温以凡下意识看向桑延。他朝她轻轻点头，眼神里是一如既往的笃定。
“这部电影对我来说是一场重生。”她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向全世界，“感谢所有愿意凝视黑暗的人，更感谢我的爱人，他让我知道，光从来不是外界的施舍，而是心底永不熄灭的火种。”
颁奖礼现场，当主持人念出“最佳女主角——温以凡”时，桑延比她先一步站起身。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说：“去吧，我的大明星。”舞台灯光亮起的刹那，她看见观众席第二排，坐着当年《向阳生长》点映场那个穿白风衣的女孩，此刻正眼含热泪为她鼓掌。
捧着奖杯的手有些发抖，温以凡却笑得格外明亮：“这个奖属于所有在深渊里依然抬头看星的人。曾经我以为伤疤是永远的阴影，直到遇见一个人，他教会我用伤疤做灯塔，去照亮更多迷路的人。”她望向桑延，他的眼睛里有泪光在闪烁，“谢谢你，从十七岁到现在，始终是我的第一束光。”
庆功宴上，温以凡被人群簇拥着，忽然感觉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是桑延发来的消息：“后厨有你最爱吃的杨枝甘露，要不要一起偷溜？”她笑着环顾四周，在人群缝隙里看见他站在旋转门旁，手里晃着车钥匙，西装外套搭在臂弯，像极了高中时在校门口等她放学的模样。
车子驶离喧嚣的酒店，桑延忽然拐上一条陌生的路。“带你去个地方。”他笑得神秘，将车载音响调大，熟悉的旋律响起——那是《向阳生长》的主题曲，由温以凡亲自演唱。
车子停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桑延变魔术般从后备箱拿出野餐垫和星空投影仪。当璀璨的“银河”在天幕流淌，温以凡看见投影里闪过无数片段：他们在洱海看日出，在剧组吃泡面，在墓园给妈妈送雏菊，还有昨夜他为她别上胸针时，镜中交叠的身影。
“知道为什么选这里吗？”桑延指着头顶的星空，“这里是城市里少有的能看见北斗七星的地方。你说过，拍《向阳生长》时，觉得自己像在黑暗里找不着方向的候鸟。”他握住她的手，将一枚温热的东西放进她掌心，“现在，你终于成了别人的北斗星。”
掌心里是枚银色吊坠，正面刻着雏菊，背面是两行小字：“致我的太阳，以及我们永恒的光。”温以凡抬头看他，发现他不知何时红了眼眶。
“以凡，其实我很怕。”他的声音轻得像风，“怕你站在聚光灯下，会发现我早已追不上你的脚步。”
“傻瓜。”温以凡将吊坠紧紧攥在手心，“你忘了吗？是你教会我，光不是一个人的闪耀，而是两个人互相映照。”她指向星空，“你看，北斗星和北极星始终隔着距离，却共同照亮了整片夜空。”
桑延忽然笑了，笑得像个孩子。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温以凡一眼认出，那是他高中时的错题本。“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他翻开泛黄的纸页，里面夹着她高三时递给他的感冒药包装纸，“你说我是你的光，但对我来说，你才是我坚持学建筑的理由——我想为你建造一座永远充满阳光的房子。”
远处传来晨雾的低吟，东方泛起鱼肚白。温以凡靠在桑延肩头，看着星空渐渐被朝阳取代。她忽然想起昨夜颁奖礼后台，那个穿白风衣的女孩递给她的纸条：“因为你，我开始相信，伤疤终会变成星星。”
“以后想拍什么戏？”桑延的声音里带着困意。
“想拍一部关于建筑师和演员的故事。”温以凡望着地平线上升起的第一缕阳光，“就叫《星芒》怎么样？讲他们如何在各自的宇宙里闪耀，又如何成为彼此的轨道。”
桑延低头吻她，晨光落在他们交叠的唇上。远处，城市的灯火渐次熄灭，而真正的星光，永远在相爱的人眼底流淌。这世间总有风雨如晦的夜晚，但只要牵住彼此的手，就能在黎明前的黑暗里，种出属于他们的永恒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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