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后的暮春，温以凡站在“桑延建筑事务所”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中央的“向阳星群”建筑群。四月的风裹挟着樱花，掠过楼顶的向日葵花田，她看见穿着校服的学生们在花园里写生，轮椅上的姑娘正在给鸽子喂食，几个孩童追逐着滚铁环，银铃般的笑声穿透玻璃。
“温老师，您的采访约在三点。”助理小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温以凡转身，看见办公桌上摆着最新一期《建筑与光》杂志，封面是桑延设计的“光年图书馆”，副标题写着：“当建筑成为光的容器——记著名建筑师桑延与他的公益理想”。
手机在这时响起，屏幕上跳动着“桑桑”的名字。接通视频，画面里出现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身后是巴黎美院的走廊：“妈，我申请到了‘向阳艺术基金’的奖学金！教授说我的毕业作品《光的形状》很有感染力。”
温以凡看着女儿眼中闪烁的光，忽然想起她小时候总爱趴在桑延的绘图板旁，用蜡笔在废纸上涂满歪扭的向日葵。“爸爸呢？我想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桑桑探头张望，“不会又躲在工作室做模型吧？”
“你爸爸在‘星星之家’陪孩子们上手工课。”温以凡笑着摇头，“自从退休后，他比上班时还忙。”
挂掉电话，温以凡走向地下一层的工作室。推开门，桑延正戴着老花镜，专注地用3D打印机制作微缩模型。他的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下方的纹身——那是他们结婚二十周年时，他偷偷去纹的小雏菊，旁边用拉丁文写着“Per Aspera Ad Astra”（历经磨难，终抵群星）。
“猜猜这是给哪个项目做的？”他举起模型，眼中闪烁着孩童般的兴奋。温以凡凑近，看见透明的建筑主体内，无数光纤组成向日葵的形状，顶端连接着太阳能板。
“是给非洲难民区设计的‘移动阳光站’？”她指着模型底部的轮子，“上次听你说，想把光伏发电和心理咨询室结合起来。”
桑延笑着点头，将模型放在工作台上：“白天收集阳光转化为电能，晚上LED灯会模拟向日葵发光。每个站点都有视频连线系统，可以连接到我们的‘向阳心理云平台’。”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就像你当年说的，光可以被设计，爱可以被传递。”
下午的采访进行得很顺利。当记者问及他们坚持公益事业的动力时，温以凡看向窗外的“向阳星群”，那里正有一群鸽子掠过，翅膀上的反光像撒了一把碎钻。“最初是为了治愈自己，后来发现，当你真正学会与过去和解，就会想成为别人的和解之路。”她轻轻转动无名指上的婚戒，戒指内侧的刻字已被岁月磨得有些模糊，“伤疤是光进来的地方，而我们只是光的传递者。”
傍晚，温以凡接到“星星之家”的电话，说是桑延在手工课上不小心割伤了手。她赶到时，看见他正坐在一群孩子中间，任由一个小女孩用彩虹创可贴给他包扎手指，周围的孩子们七嘴八舌：“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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