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营!”
一声令下,这群劳累了许久的汉子们,犹如劳燕归巢,这场恶战带来的病痛、泪水、伤怀皆化作释然以及归家的渴望,竟是比起以往,脚步都要轻快许多。
最后一次拔营,最后一次归城,接下来就是等待朝廷封赏,荣归乡里,哪里能不激动人心呢。
霍恬在楼甜的调教下,这五年最大的改变可能就是... ...
最开始还是挺正常的
“少将军今天的眉眼比以往舒展了三分。”
附和将士十之一二。
继而又是一个虚虚弱弱的声音
“少将军今天上药没有骂爹!”
众人看向声音的方向,哦,军中的医官哪!
那小医官为自己今天的工作得以顺利开展表示欣喜,脸上尽是得意。
于是符合人数又上升至十之四五。
“那是当然!我萧然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们知道吗?我跟着咱家少将军整整十年,十年呐!我始终坚信这一天会来到,终于……终于……”
终于了半天什么话都没说出来,众人正要鄙夷他,肖峰又是抹眼泪,又是擦鼻涕,深有感触地把终于后面的话补充完整了。
“少将军,夸我们兄弟二人年轻有为!”
呀——
这着实是值得哭上一哭,要知道他们平时都是被少将军踹着骂“蠢货!”的
于是众将士们又是艳羡地看着萧然肖峰兄弟二人,又是点头如捣蒜,深以为然。
这就上升至了十之八九。
“还有还有,要咱说,你们那少将军那眼眸流转,顾盼生辉,竟是……嘿嘿嘿”
何子胥端着碗,原本是看这群臭小子们,围成一圈想要训斥两句,近前了正听这群不怕死的家伙们在这里调侃霍恬,一向沉稳的霍大帅却是跟这群小伙子们一样就凑了过来。
好家伙这话说的,过分了!过分了,着实是过分了。
将士们一扭头,正瞅见他们的最高将领何帅往嘴里塞馒头。
这权威性,一下子就提升至最高顶。
轻松的气氛贯穿军中上下,那群以往严肃的将士们,趁着中间休整,胡天侃地,连以往供奉着的顶头上司都敢调笑了。
事情的开端是那个不成点子的霍军师开的头,往几个将士堆里一坐,一天天的正事没干几件,净整那些有的没的。
想来外界评霍家虎军“雄健又能弯,威武尚能淫”,这句称号并非空穴来风,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说的就是霍信。
“岂止啊!你们家少将军今天都没有收拾奴家,真叫奴家身上不爽利。”
这么骚里骚气的话除了霍信其人还能有第二个?
这句话说完,罕见的却是一片寂静,本来埋头和自己碗中粮食作战的霍信突觉脊背发凉,抬首,正撞见一个小兵怜悯的眼神。
“霍军师,如果有短袖之癖想来还是尽早寻一个良人的好,这京中多半是有些人家愿意让自己儿郎纳了你的。
想来母亲也不会太过反对,毕竟本就是咱家这位貌无盐,想来只盼能许人家也是极好的了,只盼赶紧出门,否则耽误家中其他儿郎的婚事可不好,尤其是你那幼弟。”
噗——
霍恬黑着脸,语气都不带起伏的,说出的话,怎么就怎么挺都怪得很,损的很。
又是说入赘他家,又是什么都不挑,又是说长得丑,又是说耽误幼弟成婚——这幼弟是谁?不正是霍恬本人吗?
“还有那两个……二十个数内,出现在我眼前,否则,呵呵!”
霍恬正说着,看见了那两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家伙,“蠢货”二字停顿了一下,终究是没说出来,但是嫌弃的眼神却是遮不住的。
霍恬走了,那群汉子们悻悻地散了,霍信自是理亏,却又是跟吃了只苍蝇似的,脸憋的通红,怒也不是,哭也不是。
而围观了整场的何大帅,叼着馒头,摇头晃脑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