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个人刚刚雄风不震,有意重震一番,一个屈意逢迎,卖力伺候,这一夜决战到天明,第二天谁都没能起来到。只苦了苏青宁陪着丁氏一大早就在花厅里等着了。
辰时初刻来的,得知老爷二夫人还在歇息。
等到辰时末刻,得到的回复还是老爷二夫人在歇息。
小翠怎么睡得这么久。
小翠小声嘀咕。
守在一旁的刘婆子瞪了她一眼:
万能龙套住口,老爷夫人的事情哪里有你一个小丫环出声置喙的理?
严母刘妈妈,老爷怎么睡这么久,以前也没有过这样的时候,可是身子不适?
丁氏温柔地道。
刘婆子对着小翠动辙训斥,对着丁氏也是不甚尊重,扭着身子爱搭不理地道:
万能龙套老爷和二夫人那是太过恩爱,一不小心歇晚了,这才晨起补个觉,夫人不必忧心。
苏青宁看着她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就生厌。
啧啧,不知道有什么好炫耀的,不过就是两个人到中年,如狼似虎的男女一晌贪欢罢了,好意思当着她们的面说,真不害臊。
丁氏听明白了其中含义,幽幽地叹息一声。
对于这些事,她早就已经对此没有任何感觉了。
对于严文林她的心已寒,已死,有关于他的事已经没有任何一件能够引起她别样的情愫了。
现在她只关心她的儿子,她跟严文林的儿子。
她不信他可以不在乎她,连他的亲生的嫡长子也不顾忌着。
严母你去传个话,就说他的嫡长子出事了,我要与他商量。
丁氏的声音柔柔弱弱的,听着很没有底气。
刘婆子完全不放在眼里,她煞有介事地道:
万能龙套老爷说过了,大少爷犯的事是皇上亲自过问的,他没法子,再者说了,咱们严家除了大少爷以外,还有二少爷了,那也是老爷嫡出的少爷……
刘婆子的话把丁氏气得够呛,但她是包子一般的性子,别人给她气受,她也不知道反抗,就只会逆来顺受,听着刘婆子这话不舒服,也不肯回嘴,只拽着帕子抽噎着。
苏青宁看不下去,迅速上前,抬手一巴掌打在刘婆子脸上,痛得她把后面的半句话全都咽了回去。
万能龙套啊,你,你个贱婢…
刘婆子抽痛得长吸一口气,指着苏青宁便骂。
只是一句话还没有骂完,另一边脸就又挨了苏青宁一巴掌,痛得她脸颊麻木,话都说不出来了。
只是指着苏青宁,满脸愤怒,眼里燃烧着火焰。
苏青宁轻轻地甩了甩手,仿佛上面有什么脏东西似的。
苏青宁这第一巴掌是告诉你在主子面前该怎么说话,第一巴掌嘛,我可不是严家的丫环,贱婢也是你能骂的?
既然她骂了,那她就打得!
刘婆子好半晌才痛得缓过劲儿,想着骂几句,但是动了动嘴,却发现她已经被打怕了,一看到苏青宁那张脸,她就自然而然地不敢张嘴了,她怕再挨打。
这个女人看着年轻,其实也是个狠角色。
说动手打人就动手打人,跟丁氏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严母青宁,你,你没事吧?
丁氏拉住苏青宁的手,有些心疼,又有些心虚。
她没想到苏青宁这么强悍,在刘姨娘的地盘上直接就开打了。
不过这么一闹,倒是终于把在内室里抱着一起睡觉的两个人惊动了。
很快他们便收拾好出来了。
刘姨娘一出来就看到自己贴身服侍的刘婆子脸颊红通通的,这是挨了巴掌的缘故。
她开始根本没想到是苏青宁动的手,只以为是丁氏打的,心里还在嘀咕,她这泥菩萨性子一般的嫡姐居然会动手了,果然是她儿子出事让她完全乱了方寸了吧。
好,太好了,她这般模样跟个泼妇似的,原本她还害怕严文林看到丁氏那副苍老憔悴的模样会心生怜惜,万一给她想些什么办法救回严浩翔来,那可就不好了。
如今这般就好说了。
严文林丁氏,你胆大了,竟然行此泼妇行径,打人打到主院里来了。
”果然严文林在刘姨娘的暗示下看到挨了打的刘婆子顿时大怒。
严母老爷我……我……
丁氏嗫嚅着,被严文林误解了她连辩解都不会,只会低着头拿帕子抹眼泪。
苏青宁看得那叫一个心疼,连忙替她澄清:
苏青宁严老爷,你误会了,人是我打的,不是夫人打的。
刘姨娘好你个贱……好你个苏青宁,这里可是严府,不是你们的大包梁村,你作威作福居然作到这里来了,来人啦……
刘姨娘一听与预想的不一样,为了不给严文林更多思考的时间,连声吩咐。
苏青宁见状沉声道:“
苏青宁你纵奴行凶,欲对夫人无礼,我本想禀报刘姨娘,怎奈你迟迟未曾出来,只好勉为其难地僭越一回替你教教她规矩。
苏青宁的话有理有据,说得刘姨娘反驳不得,她使劲朝刘婆子使眼色,想让她说几句,她好替她出头。
谁知道刘婆子早就被苏青宁两巴掌打怕了,又听她口才如此了得,不由得生了怯意,低着头不敢说话。
刘姨娘那叫一个气呀。刘婆子如此无用,她要怎么当着老爷的面给她主持公道?
刘婆子被自家主子瞪得没眼看,还被她借着衣袖的遮掩重重地拐了一下胳膊肘,她才终于鼓起勇气张嘴哭诉:
万能龙套夫人,老奴没有…
苏青宁不等她说完,直接硬着声音打断:
苏青宁大胆,刘婆子,你怕不是忘了规矩了,这里到底谁是夫人?
刘婆子被苏青宁一眼横的刚刚才鼓起的勇气犹如刚刚吹涨的气球被人放了气一般,一下子瘪了。
她蔫了巴唧地低着头,动着唇,心里不服气,可面上却丝毫不敢出声。
她怕了,她是真的怕了苏青宁了。
这个年轻的女子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但她确确实实是个狠角色。
她跟京中贵女是不一样的,她们生气的时候至多厉声训斥下人几声,而她却是一个会动手的人。
而且她的手也不知道怎么特别的重,动起手打到人身上痛得她都快要没有知觉了。
导致她现在一看到她抬手就害怕,下意识地往后躲,生怕落到她身上。
刘姨娘见此情景恨恨地瞪了一眼刘婆子,心里暗骂:不中用的东西。
但她到底顾忌着严文林在眼前,她要维持她温柔善良宽厚待人的好形象,因而不适合发脾气,只得压下心头的恼怒愤恨,拐着眼睛与苏青宁辩解。
刘姨娘不管刘妈妈她如何失职,她也是伺候我的下人,怎么就由得你来教训了?
苏青宁看她心里明明恨得要死,可为着维护她的形象硬装,心里只怕早就憋屈死了,她心情大好,轻笑:
苏青宁二夫人误会了,我哪里是在替你管教下人,我明明是替夫人在管教。
苏青宁虽然二夫人是这府里的管事人,可你莫不是忘记了,我们夫人才是这个家里的当家主母,你也不过是在替她代管,对不对二夫人。
苏青宁咬住二夫人三个字,一双眼睛明亮,灿若星光,看得刘姨娘差点不敢直视。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她居然把一向软懦可欺的丁氏抬出来压她。
她才不怕……
前提是严文林不在。
今日她在,刘姨娘不敢当着她的面造次,看她一眼扭着头找准严文林的方向一头扑进去捂着脸哭起来。
刘姨娘心思重,哭的时候也不肯大声嚎叫,太难听,她怕严文林听了嫌弃,只肯小声地呜咽。
严文林看了这半晌的热闹,事情他是绝对没有搞懂的,只是知道这几个女人之间闹了矛盾。
当然按照以往的惯例,他也不需要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只需要按照自己想要做的去说便罢了。
严文林丁氏,你这是甚意思,怎么把人欺负成这样了?
严文林像从前很多次一样护着刘姨娘指责丁氏。
丁氏眼眶一下子红了,刘姨娘怎么辱骂她,欺负她,她都认了,可是她却受不了严文林不问原由对着她便是一顿排斥。
她终究还是对他抱有期望的。
严母老爷认为是妾身的错?那便就是妾身的错。
丁氏的热泪在眼眶打着转,她却也倔强了一次,愣是不让它们落下来。
苏青宁在一旁看得无比心疼。
难怪丁氏的精神会出问题,就因为有着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和刘姨娘那种不怀好意的庶妹。
苏青宁静静地等等着严文林向她发难,她咬住下唇,眼中凝着邪恶的光泽,她心想,只要严文林敢,她就要让他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