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商又站了起来。
皇甫仪脸色不善。
程少商夫子,我倒有一个问题,若你是那公子,未婚妻和孤女同时掉入河中,您应当救谁啊?
司岄悬一直在倒酒喝酒,听到这话她顿了顿,“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袁善见皱着眉头看她一直闷头喝酒,想拦又没得拦,压根拦不住。
只好一直紧盯着她,生怕她又出什么事。
凌不疑程娘子不如这么问,若未婚妻会一点水,将将能在水面上浮得片刻,而孤女丝毫不会水,若夫子是公子,先救谁?
程少商没错!
皇甫仪一下子有些孤立无援。
袁善见眼看自家夫子被围攻,马上开口试图解救他。
袁善见凌将军,若换做是你,你先救谁啊?
司岄悬皱了皱眉头,迷迷糊糊的看向旁边的袁善见。
司岄悬啧,刻薄,当真是刻薄!
司岄悬伸出手指胡乱的指着袁善见的脸。
司岄悬少商说的没错,你最刻薄了!
袁善见很想过去把司岄悬的手指头掰了。
他觉得她在替凌不疑说话。
凌不疑若换作是我,自然是先救未婚妻。
皇甫仪倒酒的动作停了停。
凌不疑若先救孤女,未婚妻可能被水草缠住,可能叫水流冲走,若公子真把未婚妻放在心上,又怎会让心上人,有半点不测?
皇甫仪放下了酒坛,看向凌不疑。
皇甫仪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孤女死而不救?
楼垚若是…若是我,我也是要先救少商的。
程少商阿垚,还是你对我好,我就知道,你不会弃我于不顾的!
司岄悬眯着眼睛看了看程少商,又看了看凌不疑。
再看了看楼垚,又看了看袁善见。
摇了摇头。
袁善见那未婚妻并未掉入河中,此假设不成立。
凌不疑那孤女也未曾掉入河中,只是自行服毒罢了。
司岄悬子晟说得对!
司岄悬嗷了一嗓子,就“pia叽”趴桌子上了。
皇甫仪让婢女带她下去休息,她却挥了挥手,示意那些婢女退下别碰她。
袁善见看着司岄悬,伸了伸手,又收了回来。
凌不疑人死了便死了,只需给那名护卫过继子嗣,将来保他升官发财,让他的香火得以延续足矣。
楼垚未免有些对不起那名惨死的护卫。
凌不疑提高了音量,对着楼垚说。
凌不疑对不住便对不住了,人生在世,怎可能人人都对得住。
程少商此话说的有道理。家父也是武将,战阵之上,为护卫他这个主帅,死伤的将士不计其数,也没见所有的将士妹妹女儿都要嫁与我阿父的。
司岄悬忽然猛抬头,把旁边的袁善见与对面的程少商都吓了一跳。
司岄悬说的对!不过是人心之所向,兰因絮果,自己选择了什么种子,便会结出什么果子,自己的选择,无法后悔!
说完,她趴在桌子上,脸朝着袁善见的方向。
袁善见看着她通红的脸,穿着一身淡粉一群,此刻活像一个粉团子。
他摇了摇头,心想:
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皇甫仪苦笑。
皇甫仪说到底,要是那公子早些打发走了孤女也就好了……
程少商那孤女也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不值一提。
程少商方才凌将军说得甚有道理,天有道,自不会让有情人分离。
司岄悬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着跌入自己眼中的袁善见,心里也想着。
天若有道,自不会让有情人分离……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凌不疑那未婚妻既不能相信公子对着表面冷淡,实则有心,又不能相信公子对那孤女确实毫无情意,这两个不能互信之人,如何结为夫妻?
凌不疑这未婚妻越是想明白了这一点,才断然退了婚。她用了七年时光来证明自己对公子的情意,又断然退了婚,就是为了告诉公子,她虽相貌平凡,但心意,绝不能轻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