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穿着带血的衣服到处走来走去，不知道的以为是穷凶极恶的通缉犯来了，或是，以为他们是刚参加完哪个地方大逃杀回来。
“那就拜托缉熙了～”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用这么恶心的声音隔应她。呵，待会她要是给他准备一身女装，马可波罗不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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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神陨之战是王者峡谷中最悲壮的一次战争，那因为神明分歧各为其主，为尊神而战挥剑向同僚的神职者心里最痛。
师生杀师生，同僚杀同僚。昨日还一起闲谈未来的亲友，今日就变成了你死我活的仇人。
刀剑插入彼此胸膛。取得，是谁的性命？湮灭的，是谁旧日的理想？莫说只此一次事态紧急，这种事情时时在倒悬天发生。
就是这样看起来荒诞到让常人无法接受的悲剧，到现在，还是有人无法当做寻常。
枪剑相抵之间，两人对视，齐齐看到对方眼中那一丝残存的挣扎。
当年姜宛在众神之战前被获罪，如果不是日之塔暴乱，他们万年前也该是大战中亲朋绝亲朋的一员。
两相刻意展露锋芒的交锋，未分伯仲。
“天界这些人有什么好维护的？在你还不是继承人的时候，他们把你扔魔兽群里。”杜缉熙嘴角勾起的笑像乐极生悲，像是无可奈何的质问。
杨戬又挡下一招，越来越强劲的反击好像是眼中痛苦的具象化，他反驳说：“他们不一样。”
“呵，反正在我眼里天界的人都一样，都只不过是在惺惺作态。”杜缉熙冷哼一声，察觉到杨戬愈发加强力道的攻击，便知他在借着战斗泄愤。
一阵铿铿碰撞声先后传来，犹如永不停歇的交响乐一般，实在难缠。杜缉熙感觉自己虎口被震得发麻，相信对面的杨戬情况跟她比起来也好不到哪去。
杨戬剑眉微蹙，心中情绪激昂，为什么眼睛里流转的却是像恨又像挣扎痛苦的东西？
“你骗了我。”他心知肚明，却还是要将这话说出口。
杜缉熙挑眉，直视杨戬的痛苦毫不心虚的说：“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不知道！”杨戬反驳，语气里的颤抖是连他自己都分不清的谜题。
他早已不知心里的痛彻前非的为了谁。
心中的激愤不止如何言说，杨戬素日克己守礼的外壳有了裂痕。
杜缉熙漠然的神色，让杨戬感觉她在漠视自己的痛苦，对于他的挣扎、他的茫然，她全都无动于衷。为什么一回来就要待他这么绝情？
回来的究竟是他的姜宛，还是曾经素不相识的北十方领主。为了魔神，竟然连他们之前的感情都不顾了。
千百年来的朝夕相伴，却输给魔神或温柔或欺骗的三言两语。
“你跟我分明是共犯。”
杜缉熙嘴角戏谑恶劣的笑容让杨戬觉得心里五味杂陈，他厌恶这种明知道不该这么做，还控制不住去明知故犯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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