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回来开始就一直在利用我。”
有一句话如同魔咒在他心里回响，他不愿意承认那句话出自自己内心。
他心里此时此刻仍然为眼前这个人狂跳，方才霎时间闪过的那句话居然是：“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这句话他哪怕是差点脱口而出都感到胆寒。
他忽然意识到杜缉熙从始至终都是在利用他。利用他们彼此曾经的记忆及那些轻易托付的信任，手拿把掐的利用他，让他成为她卧底生涯里搅局的一环。
可是他次次都在抓住破绽时迟疑，给予杜缉熙躲开化解的时机。他在这场内心极其不情愿的交锋中，他一次又一次的意识到眼前这个叛徒对自己的不同。
杜缉熙或许现在不在乎他，可是，他久别重逢后害怕失去。
他惊骇的发现到自己竟然下不去手，他或许该对杜缉熙深恶痛绝，握戟的手却忍不住的想松一些，力道再轻一些。
神明厌倦了这场无休无止的争斗，不想再听他们一来一回分不出结果的争执。
神晖融聚的结界在退路展开，杜缉熙亦被突然翻天覆地推过来的神力撞得吐出一口血。
杨戬的攻击紧跟其后，刀刃刺穿臂膀。
杜缉熙的后背重重的撞在神明晖融聚的结界上，杨戬的长戟刀刃穿透她的肩膀，在结界留下裂痕。
身后结界如蛛网裂开，不知是撞裂还是刺裂的。杜缉熙脸色惨白了几分，眼尾渲染的红竟在杨戬眼里觉得格外触目惊心，他心中已有成算。
在发现他的老师女娲出手的时候，他心里就早有成算。在杜缉熙背叛天界之前，她是自己的知己，他们是彼此在天界依偎的对象。
可能在杜缉熙眼里，并不是……
鲜红刺目的血液顺着嘴角滑落，杜缉熙的眼眸因为疼痛有些失去聚焦。涣散的瞳孔，摇摇欲坠好似要溢出的泪都显得她这个人格外的无辜。
手里的剑仍是握住，只是看起来像泄了力气。
她自嘲的苦笑一声，手扶在杨戬武器的戟柄上，气若游丝的声音中带着不甘的巧言令色：“我们休戚与共千年，现在，你要为了那些人…杀了我？”
杜缉熙以为沉默就是杨戬的答案，她本也是冲着拖延时间去的，只是女娲的突然出手打乱了她的计划。她现在还未完全恢复之前的实力，折在这里倒是不至于，就是棘手一些。
正当杜缉熙准备放手一搏时，她诧异的看到杨戬的头偏了一下，倏地反应过来他刚才的口型是走，他叫自己走。
杨戬借着抽出武器的动作把她推出结界外，杜缉熙脱离了神晖结界的压制，几乎是在几息之间催动瞬移的技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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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在半个峡谷的英雄面前装波大的，她真是付出了太多。要是没有尊神女娲的插手，杜缉熙对上杨戬绝对不会这么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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