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11点,阳光按指定角度照进了各个正在睡懒觉的房间,晒向了他们的屁股。
“颜!姝!起来!起床!一放假就撒欢了,昨天晚上是不是又玩电脑玩到半夜?要是你管不住自己,你社交方面的事我可得多操心了,你不希望这样吧!”
正梦到一个陌生的帅哥,母亲的大嗓门就骤然响起,扫兴地搅了那场美梦。她尖利的嗓门恐怕连玻璃都能穿透,所以颜姝的潜意识并没有做过多的抵抗。母亲一边关上屋内的空调,一边继续抱怨。但颜姝不去理睬这些,她还在尽力回忆着刚出的梦,想抓住这场迟来的梦中的任何一点细节。步履缓慢……一只手,温暖的手搂着她……空气里弥漫着树叶和潮湿的泥土的气息。颜姝笑了,感觉胸中一股暖意微微荡漾。可是还没等她在心里锁定他的脸,清晨的,不,中午的刺眼阳光就把这幻想透彻大白。她叹了口气,努力睁开眼,伸着懒腰,赖在空调被里感受着最后的一缕冷气。
又是浑浑噩噩的一天过去,颜姝终于期待到夜晚的降临,只是7点半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激动起来。于是给郝旭菡发了信息:
“在吗宝?你说我穿什么衣服好呢?”
她仔细捡拾着自己的衣服,到底穿什么才得体呢?一定要留下好的印象。决不能穿的太暴露的,那样会显着她太轻浮;也绝不能穿印着卡通人物的,那会显得她很幼稚。要既漂亮又成熟稳重。
顶部颜姝给郝旭菡的备注变成了(正在输入中)然后叮咚一声:
“哈哈,你咋这么猴急啊,又不是送你大闺女出嫁,还挑衣服?”
“跟你一块出去不得穿好看点吗?要不我怎么吸引那些帅哥看你的眼光?”
“那……就穿咱俩买的同款小裙子吧”
颜姝忽然想到了那条裙子,是在颜姝过生日时郝旭菡给送的生日礼物,两人的都是同款,大气,高调,还梦幻,像是婚纱一样的连衣裙,洁白如雪,更能衬出她的白皙。
“那就这样,8点半不见不散!”
发送中……
“喂,我说,高皓飞那个逼没有再胡搅蛮缠吧?”徐涛说着,从口袋里掏出烟,抽出来两支颜悦,里面一支让李研树抽了去,叼在嘴里,顿时两人头顶盘旋着两缕青烟,随风飘向更远,吹散了。
“没有”李研树深吸一口,烟头的亮光持续了数秒,然后吸进肺里,竟不见烟吐出来。
“那就是没事咯,这小子,得亏是让坤哥给揍怕了!”徐涛说着,嘴里的烟燃下去大半。
“这有什么好怕的”李研树丢掉手里的烟头,上了车。
“去哪?”徐涛问
“去步行街”
“上步行街干嘛?”
“你说的”
“昂”
“去看妹妹”
“害”徐涛把手里的烟头盘在指尖像子弹一样弹了出去,坐上李研树改装了3000瓦电机的x5上。霎那间,耳边的话语转换成了呼呼的风。
“让我想想,两杯芝士奶盖四季春”郝旭菡在柜台处点了奶茶,颜姝往里间走着,看还有没有空位子。刚坐下,她环顾四周,装修倒是不错,扑鼻的奶香也让人沉浸在温馨中。
郝旭菡忽然急匆匆地跑来,颜姝看着她急切的样子疑惑不解
“怎么了你?”
“没事,就是遇见熟人了”
“那怎么了”
“也没怎么……”
郝旭菡平常只是穿校服三件套,现在穿的这么靓丽,让哪个小混混看见了也难免会缠着。但看她脸红的样子,还真少见。
“哟,大小姐也会脸红,我到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帅哥能让你这么害羞”说罢,颜姝便径直向门口走去
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李研树和徐涛。
“嘿嘿,还得是你有经验,知道看妹妹要趁刚放假来奶茶店”徐涛笑了笑拍着李研树的肩膀。
颜姝愣在了门口,她认识李研树!
李研树他妈是她妈的闺蜜,俩人到现在也保留着每天晚上8点视频通话的习惯,每次都能聊到夜里10点多,然而颜姝很庆幸是李研树并没见过自己。
李研树见颜姝就这么突然站在门口看着自己和自己兄弟,难免有些不自在,但为了打破尴尬,不由自主地拿出了他在学校的痞劲:单挑眉吹了声口哨。
“果然跟阿姨说的一样,是个地痞流氓”颜姝又愤愤地回去了。
“你看你”徐涛推了一下李研树的肩膀,“这妹子也不错,就是你这流氓样把人家给吓跑了”
“啧”李研树摸摸下巴
“好像……好像在哪见过?”
郝旭菡早就坐好了,等颜姝回来她焦急地问:“你看见是谁了吗?”颜姝告诉她只是个地痞流氓而已,干嘛要这么担心。
“喂,不是我说,你不会?”颜姝一脸坏笑
“才没有!”
“我说什么了吗?”
“那你干嘛要这么问?”
颜姝得意地坐下,她自己心里已经暗自有底了。
两人在步行街玩了好久,又是抓娃娃,又是用气枪打气球,亦或者是套圈,虽然都是一些地摊里常见的小游戏,但两人依然乐此不疲。
到了晚上10点,她们这对好姐妹手挽着手一起走在河沿的人工栈道上,一步步悠悠地走着,手里仍一人一杯奶茶。
“多美啊!”郝旭菡感叹道
颜姝望向水面,河水在宁静之下仍保有平常的流速。像一匹烈性的马,腾空飞蹿。光亮的小河,像一条狭径,在起伏不平的田野上面蜿蜒着。一条白丝带似的河水,蜷曲在光秃秃的河堤上。
走着走着,河水在平缓处静悄悄地流淌,闪动着粼粼的水光,就好似闪动着明亮的眼波,凝视着这秋天山野的秀色。墨黑的河水在月光下流泻着,银光闪烁,迷蒙得像在梦中。河里没有多少水,可是长着不少的绿藻,像油腻的长绿的带子,窄长,深绿,发出些微腥的潮味。
她们又转身来到这河最汹涌的地方。这条河像嵌在绿色帐幔间的一根银弦,淙淙流淌,欢快跳跃,滋润着萋萋芳草,催开了簇簇鲜花,大河犹如暴戾的恶龙,穿山破壁,气势汹汹地奔祷而下,这儿山秀水奇,有些河活像调皮的小姑娘,突如其来地从地下岩混窜出来,蹦蹦跳跳.闲荡一阵神不知鬼不觉地又钻进岩洞,沓无踪影了。
颜姝顿时来了兴趣,要郝旭菡给自己拍一张照片。
“可是……”郝旭菡疑惑道,“去哪里拍呢?”
“跟我来”
她们来到一处栏杆稍破旧的地方,只有不到半米的残破栏杆,两边各让开一丝小缝,颜姝和郝旭菡身形娇小,穿过去当然容易。
两人又顺着石堤下到最深处这里已没有栏杆阻挡,颜姝低下身子,想要把手伸进水里,拍上这么一组照片,可郝旭菡害怕了:
“这样好危险的,还是算了吧,咱快上去吧”
“没事的,你只管大胆拍就是”
郝旭菡慌张拍了几张照片,等颜姝站起来再看时还是觉得不够满意
于是招呼郝旭菡再重新拍一次,而自己打算下到最深处
就是这么一瞬间,颜姝踩在常年被水流侵蚀的石面上,脚底一滑,整个人摔进水里。
郝旭菡吓坏了,想一头扎进水里去救她,但又想起自己并不会游泳,想起学校教的那些方法,却又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看着颜姝慢慢被水冲走,随后突然意识到并大喊: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落水了!快来人啊!有没有人啊?来救救我们啊!”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说“我们”?她只知道当前十万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