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为娃娃店古朴的门楣镀上一层暖金色,却驱不散门口两人之间微妙的疏离感。
封银沙斜倚在店外墙角的阴影里,银发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宽大的墨镜遮住了所有情绪。黑香菱坐在他肩头,小小的手揪着他的衣领,欲言又止:“主人,你……”她忍不住回头望向紧闭的店门,里面传来隐约的说话声。他们如约随齐娜来到此处,封银沙却说什么都不肯踏入那扇门。
齐娜站在店门口,清秀的脸上带着真诚的忧虑,再次轻声劝道:“封银沙,进来吧。我相信你,也请你相信你自己一次。”菲灵在她身边飞舞,眼神里也带着期盼。
封银沙只是耸了耸肩,动作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轻松,声音平静无波:“无所谓相不相信。里面人多,闷。我只是想在外面透透气,待一会儿罢了。”他微微侧过头,似乎在看街角飘落的枯叶。
希望他表现出来的这份轻松,真的能和他心里所想的一样吧。齐娜望着他隐藏在墨镜后的侧脸,心中轻叹,不再勉强。“好吧。香菱,菲灵,我们进去。”她转身,带着两个仙子推开了娃娃店的门,将暮色和封银沙独自留在渐深的阴影里。
穿过略显幽暗的长廊,菲灵终于忍不住小声问黑香菱:“喂,香菱,你家主人最近怎么回事?总感觉好像对什么都淡淡的,提不起劲,连曼多拉的任务都像在应付差事?”齐娜也悄悄放缓了脚步,竖起了耳朵。
黑香菱迷茫地摇了摇头,花瓣轻轻颤动:“我也说不上来。主人他好像是变了,但又说不上是往坏的方向变。只是感觉离得更远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和担忧。
“不是变坏那就是变好咯!”菲灵试图用乐观的语气驱散阴霾,小拳头握紧,“别担心啦!待会儿他们要是敢对你指指点点,或者翻旧账,看我不帮你骂回去!”她深知其他仙子对黑香菱的复杂态度,作为同样经历过背叛、挣扎与再造的人造仙子,她对黑香菱有着更深的理解和同病相怜的义气。
“嗯…但愿吧。”黑香菱低低应了一声,心中并无多少把握。娃娃店内室温暖的光线透过来,也带来了里面更清晰的交谈声。
——娃娃店内——
内室灯火通明,宝石盒子放在中央工作台上,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其他人果然已等候多时。
舒言见到齐娜带着黑香菱和菲灵进来,率先站起身,镜片后的目光带着温和的欢迎:“你们终于来了!路上还顺利吗?诶,封银沙他……”他注意到只有仙子进来。
“主人他说想在外面待一会儿……”黑香菱轻声解释,话未说完,已被舒言理解地接过。
“这样啊,没关系。”舒言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目光真诚地看向黑香菱,“现在是为了店长姐姐,为了解开她留下的秘密。黑香菱,欢迎回来,我们都相信你此刻的立场和心意。”他的话语明确表达了对她此次行动的信任,刻意避开了“背叛”这类刺激性的字眼。
“……”黑香菱抿紧了唇,没有回应这份信任。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在室内搜寻,很快落在了人群后方。令人有些意外的是,高泰明和白光莹也早已到场。高泰明斜靠在另一边的柜子上,脸色不算好看,似乎刚刚结束一场不太愉快的对话。白光莹则悬浮在他身侧,精致的脸庞笼罩着一层寒霜,金色的眼眸里蕴着怒气,显然两人之间又发生了争执——大概率还是围绕着自由、约束以及高泰明过度保护的问题。
“好,既然关键人物都到齐了,”舒言拍了拍手,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过来,声音带着振奋,“那么,我们就再次进入浮云楼吧!店长姐姐的秘密,或许就在今晚揭晓!”
总算可以摆脱这令人窒息的氛围,推进下一步了。文茜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状似自然地伸了个懒腰,跟在叶罗丽战士们的队伍最后,随着宝石盒子绽放的白光,身影消失其中。
再次置身于浮云楼浩瀚的书海空间,轻车熟路。找到那扇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巨大拱门——“心善门”——的过程并不复杂。只是站在门前,按照辛灵留言的指引,需要守门人仙子们再次展现契约力量以确认身份和心意。文茜耐着性子,看着蓝孔雀、茉莉、亮彩、菲灵、黑香菱、白光莹依次完成了她们华丽的变身过程,默默计算着浪费的时间。
当最后一位仙子白光莹收起光之翼的光芒,六位仙子在各自雕像前站定。她们深吸一口气,将代表自身力量与契约的宝杖——翎吻宝杖、甜蜜宝杖、星彩宝杖、秘影宝杖、花月宝杖、光影宝杖——郑重地放入了对应雕像摊开的手中。
嗡——!
六座雕像同时亮起!茉莉的粉、亮彩的黄、蓝孔雀的蓝绿、黑香菱的紫、白光莹的金白、菲灵的深紫,六道璀璨的光柱自雕像手中升腾而起,在空中交汇于一点!
一个温和而空灵的声音,仿佛自时空深处传来,在每个人心底清晰回荡:
辛灵心意已明,契约已续。请随我下沉至仙境银行极秘之地,心善门——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