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宫尚角颤抖的手按住她颈间不断涌血的伤口,却怎么也止不住那生命的流逝,"医师!快叫医师!"
周围的长老和侍卫却无人动弹,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住了。上官浅的眼睛半阖着,目光涣散,却依然固执地望向宫尚角。她的嘴角动了动,竟然扯出一个微笑。
那个笑容让宫尚角如遭雷击。那是他认识她以来,见过的最真实、最轻松的一个笑容,没有算计,没有伪装,纯粹得像初生的婴儿。
"不...不要这样对我......"他哽咽着,徒劳地用手去堵那伤口,鲜血从他指缝间不断涌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上官浅的瞳孔开始扩散,她的视线穿过宫尚角,望向远处初升的太阳。多美的朝阳啊,可惜她再也看不到了。不过没关系,她终于可以休息了,再也不用做任何人的棋子,再也不用在爱恨之间挣扎。
"浅...浅..."宫尚角的声音越来越远,她感觉自己在不断下坠,下坠...
最后的意识里,她听到宫尚角撕心裂肺的哭喊,那声音里蕴含的痛苦让她感到一丝诡异的满足。
痛吧!就痛着吧!毕竟这是他欠她的。
宫尚角抱着她逐渐冰冷的身体,跪在雪地里,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长老们面面相觑,无人敢上前。那个永远冷静自持的宫二先生,此刻崩溃得像个疯子。
"醒醒...求求你醒醒......"他不断重复着,将脸贴在她已经毫无血色的脸颊上,"我不逼你了...你想干什么我都答应,想去哪就去哪...只要你睁开眼睛......"
但怀中的女子再也不会回应他了。她安静地躺在他臂弯里,像个熟睡的孩子,只有颈间那道狰狞的伤口诉说着刚才发生了什么。
雨越下越大,渐渐冲散了地上的血迹,宫尚角脱下外袍裹住她,却怎么也捂不热那具冰冷的身体。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站在树下,那时她眼里有光,有算计,唯独没有此刻这般...安宁。
“浅浅······”他抚摸着她的脸,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我错了!我认输了,所以····你不要这样吓我,好不好······”
远处传来脚步声,是闻讯赶来的宫子羽等人。宫尚角却恍若未闻,只是将上官浅抱得更紧了些,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她正在消散的温度。
"角公子..."云为衫终于忍不住开口,“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宫远徵:“哥····”
“执刃,节哀·····”
宫尚角猛地抬头,眼中的疯狂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他缓缓站起身,怀中依然抱着上官浅,鲜血顺着他的衣摆滴落在雪地上,像一串红色的珍珠。
"滚。"他只说了一个字,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全都给我滚。"
众人纷纷退下,只留下他一人站在雪地中,抱着他此生最爱也最恨的女子。
雪落无声,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宫尚角低头看着上官浅安详的面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这盘棋,没有赢家。
——
作者这里设定,上官浅重生了一次,结果还是避免不了父母死亡,最后她利用所有,让宫门与无锋两败俱伤,同时也被宫门追杀,大仇得报她本来就不想活了,当然也早早地就对宫尚角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