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缓缓落下,将街市的喧嚣与人影尽数隔绝在外。上官浅刚要起身整理微乱的衣襟,就被谢危一把按回柔软的锦垫上。车帘落下,隔绝了外界的视线。他单手解下腰间玉佩扔在一旁,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谢危夫人喜欢皮相?
他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袖口鎏金扣子,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谢危那为夫今日就让夫人看个够。
上官浅呼吸一滞。谢危今日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件靛青色长袍,此刻衣襟微敞,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他俯身时,一缕发丝垂落,扫过她的脸颊,带着淡淡的沉水香。
上官浅我那是......
她话未说完,唇就被封住。
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谢危的牙齿轻轻碾过她的下唇,惹得她一阵颤栗。上官浅原本推拒的纤纤玉指不知何时已攀上他的肩膀,指尖深深陷入华贵的衣料。
谢危还猎喜吗?
谢危稍稍退开,声音沙哑。
上官浅眼波流转,故意道。
上官浅若是遇见更好的......
余音化作一个带着惩罚意味的吻。
马车终于驶离闹市,向着谢府的方向疾驰而去。车帘被夜风吹起一角,隐约可见两道身影交叠,衣袂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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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这事就这么告一段落,哪知道谢危记在心上了,而且还因为这,情绪反复无常。
今日亦是如此,晨起上朝时还好好地,下朝回来却又绷着张脸。
上官浅起初并未察觉异常——毕竟谢危素来都是这副冷峻模样。就如宫紫商曾评价宫门那两兄弟一样,整日摆着张"死鱼脸",而谢危的冷肃程度比起那两位有过之无不及。她倒也理解,背负着血海深仇的人,能有多少欢颜?
直到用晚膳时,她才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想着近日他对自己颇为体贴,上官浅执筷夹了块他爱吃的芙蓉鸡片放入他碗中,随口问道,
上官浅你怎么了?
谢危慢条斯理地咀嚼完,放下玉箸,抬眼看她。
谢危遇到了姜二·····
估计又是因为她与燕临的事,这人还真是操心。
不过,既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便无需多管。
上官浅雪宁与燕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何必做那恶人呢?
谢危可她明明惦记着张遮,又何必招惹燕临?
上官浅你劝不住燕临,却把气撒在雪宁身上·······这是何道理呢?
谢危你倒是很为旁人着想!
上官浅优雅地擦了擦嘴角,起身道。
上官浅只是实话实说!我吃饱了,你慢用。
说完她裙裾翩跹转身离去,谢危的指节微微发白,望着她的背影,今日姜雪宁那句"上官姐姐若是有得选,定不会嫁给你!”的话言犹在耳。明知那丫头是故意气他,可联想到那日在酒楼里上官浅的戏言,胸口还是堵得慌。
而且明明自己才是他夫君,为何她却向着姜雪宁,她就不能哄哄自己吗?
谢危猛地起身,青瓷碗盏被衣袖带翻,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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