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姜雪宁见谢危走远,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上官浅抿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上官浅你还怕他吗?
"那可不!"姜雪宁压低声音,"他当初可是杀了我..."
姜雪宁认定前世自己自戕就是谢危逼的,回忆到那一瞬间,她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自己的脖颈,仿佛那里还残留着前世的伤痕。
上官浅眸光微闪。
上官浅既然怕,那你还经常气他?
“哪是我气他?”姜雪宁撇撇嘴,“分明是先生他...总看不惯我。”她掰着手指数落,说着说着竟有些委屈,"想来定是吃我与浅姐姐的醋。"
见上官浅但笑不语,姜雪宁越发来劲,又举了几个例子,最后摆出一副大度模样:“要不是看浅姐姐的面子,我定不会这么忍他。”
上官浅也不辩驳,只作感激状。
上官浅那就多谢你大人有大量了。
见她这般大度,姜雪宁反倒不好意思再说谢危坏话,转而说起自己的烦恼:"这有得必有失,虽得了张遮,但燕临还是免不了流放的命运。还有公主..."她声音忽然哽咽,"浅姐姐,我好担心公主..."
前世公主和亲后惨死异国,这一世百般筹谋,却还是避免不了公主和亲,姜雪宁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上官浅拍了拍她的手。
上官浅别担心,她会没事的。
这话并非空口安慰。谢危正在布局,要以公主为饵将仇人一网打尽。在此局收网前,公主自然会安然无恙。
待此局了结,他必会报仇雪恨。
姜雪宁只以为上官浅再安慰她,勉强笑了笑,“但愿吧!”
这时,上官浅打了个哈欠,姜雪宁突然注意到她的脸色,好像过于苍白了些,不免有些担忧,“浅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上官浅我没事,只是有些乏了。
姜雪宁向来直觉敏锐,第一反应竟是谢危苛待了她:"你别骗我,是不是谢先生对你不好?你告诉我,我..."
“咳咳...姜姑娘!"张遮的咳嗽声从廊下传来。姜雪宁浑身一僵,紧接着就听见谢危冷冽的声音。
谢危告诉你,你待如何?
姜雪宁吓得后退半步,又强自镇定:"浅姐姐,他若待你不好,你不要怕。"她壮着胆子瞪向谢危,"尽管与他和离!京城好儿郎多得是,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话未说完已迅速躲到张遮身后。
张遮不动声色地侧身,将姜雪宁护在身后。
谢危姜雪宁!你好得很!
谢危气极反笑,指节捏得发白。这女人竟敢当着他的面蛊惑上官浅和离!
见有人撑腰,姜雪宁从张遮肩头探出脑袋:"先生有何吩咐?"
眼看两人剑拔弩张,上官浅适时打断,她轻扯谢危衣袖。
上官浅好了好了,姜妹妹说笑呢。
待姜雪宁和张遮离去后,谢危仍沉着脸等上官浅哄他。谁知她非但不哄,反而语出惊人。
上官浅谢居安,我发现对着姜妹妹,你倒蛮像个正常人。
谢危瞳孔微震。这女人真是...亏她想得出来。转念一想,莫非是在吃醋?这个念头让他心头泛起一丝隐秘的欢喜,但面上仍要撇清关系。
谢危绾绾,你不觉得姜二很奇怪吗?
上官浅了然一笑。
上官浅你是觉得她与之前很不一样是吧?
谢危凝视妻子平静的面容,只见她红唇轻启,吐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上官浅你猜得没错,她是重生之人。
谢危眼神骤然锐利如刀,难怪姜雪宁突然对她格外亲近不说,还屡次乱窜进他的棋局中。
谢危你一开始就知道?
上官浅差不多。
上官浅你不好奇吗?
谢危好奇什么?
上官浅前世·····你的结局。
谢危抬手抚过她冰凉的脸颊,声音轻得像叹息。
谢危棋子乱入,想来····结局已变。
不过这姜雪宁为何能重生,既如此,那这天下是否还有其他重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