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望着那双交握的手,心口蓦地一疼。这痛来得莫名,像是被细如牛毛的毒针刺中,转瞬即逝却余韵绵长。他下意识按住胸口,眉头微蹙——自己何时会在意一个陌生女子的选择?
宫远徵却觉这女人眼神不行,居然瞧不上自己的尚角哥哥。
“上官浅!”宫远徵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声音尖利如刀,“他整日里只知饮酒作乐,哪里比得上尚角哥哥,你为何选他?”
谢危忽然上前一步,玄色衣袍无风自动。他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谢危宫远徵,她是我的人,你要么喊她嫂嫂,要么喊她执刃夫人,我不希望再听到你这么大声地直呼其名,可明白?
宫远徵嗤笑一声,“嫂嫂?宫子羽你不过是一个野——”
“铮!”
寒光乍现。一柄长剑不知何时已抵在宫远徵颈间,锋利的剑刃划破肌肤,渗出一道殷红血线。谢危持剑的手稳如磐石,眼底却凝结着寒冰蹭地一下.
谢危继续啊!怎么不说了?
宫远徵梗着脖子,想说他不敢,可在谢危冰冷的注视下,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宫子羽——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件死物。
他若再说下去,这人绝不会留情。
“子羽!”三位长老齐声喝止,“你这是干嘛?刀剑无眼,不要伤了远徵?”
尚角箭步上前,却在看清谢危眼神时骤然停住。
谢危手腕微转,剑尖又进半分。鲜血顺着剑锋蜿蜒而下,在宫远徵月白色的衣领上晕开一朵血花。
谢危是啊!刀剑无眼。
他俯身在宫远徵耳边轻声道,呼出的气息冰冷刺骨。
谢危所以远徵弟弟,要懂得...祸从口出。
剑锋撤离的瞬间,宫远徵踉跄后退半步,“你!”
谢危慢条斯理地拭去剑上血迹。
谢危你比想象中还要愚蠢,愚蠢到····只会逞口舌之快!
“···你····宫子羽···你又好到哪里去?”一个不学无术,整日里只知饮酒作乐的纨绔子居然说自己蠢,宫远徵气死了。
“呵!”
谢危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谢危至少我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也分得清·····身边是敌是友!
宫远徵脸色骤变,显然听出了话中暗指贾管事一事。胸闷至极,却又无可奈何,不过就被他抓到了一个把柄,他得意什么?
谢危怎么?不服?
宫远徵抬起头,咬牙冷笑,“岂敢?只是执刃如何确定...身边没有第三个无锋细作?”他意有所指地看向上官浅,“毕竟前车之鉴犹在。”
宫尚角适时开口,目光如刀般刮过上官浅面容:“确实。我会即刻安排画师为上官姑娘画像,连夜派人前往大赋城验明正身。”
上官浅神色未变,连睫毛都未颤动分毫。谢危见状轻笑。
谢危这一回,倒是长了点脑子,不过,也就这点小聪明。
护哥狂魔宫远徵不服,“······你不要太过分!”
谢危懒得理他,转向三位长老,话锋陡然一转。
谢危诸位就不觉得蹊跷?无锋为何精准掌握选亲时辰?前执刃为何突然毒发?我又为何...突然有这么大的转变?
殿内烛火忽地一暗。
这一连串的发问让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出个所以然出来,就听谢危云淡风轻道。
谢危因为我宫门早在五年前,十几年前,不,或者说二十年前就混入了无锋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