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执刃,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危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如同惊雷炸响在寂静的执刃厅内。众人脸色骤变,宫远徵手中的茶盏"啪"地一声落在案几上,茶水溅湿了衣袖也浑然不觉。
谢危金繁,去将他们都请来吧!
金繁抱拳领命,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是。”
殿内气氛骤然凝滞,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随着宫紫商、月公子、雾姬夫人等一个个踏入执刃厅,大殿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就连平时大大咧咧的宫紫商都察觉出来了。
宫紫商不安地绞着衣袖,月公子垂眸沉思,唯有宫尚角依旧挺直腰背,目光如炬地盯着高座之上的谢危。
瞧见雾姬夫人款款而入时,上官浅瞳孔猛地收缩,指尖不自觉地掐入掌心。
他连这个都从云为衫口中撬出来了?
不,不对,就连她也只是猜测雾姬夫人身份不简单?
她下意识望向谢危,却见那人原本深不可测的目光在触及她时,竟如冰雪消融般柔和下来。这反常的温柔让她心头一跳,慌忙别过脸去。
“宫子羽!”宫远徵终于按捺不住,拍案而起,“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把我们都叫来,是要唱大戏不成?”
谢危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漫不经心地扫过众人,朝金繁微微颔首。金繁立即会意,神情还有些雀跃欲试,“远徵公子,稍安勿躁。”
终于轮到自己表现了,金繁稳住内心激动的情绪,故作稳重地清了清嗓子,声音陡然提高:“今日执刃召诸位前来,有三件要事宣布。”说着,他恭敬地朝上官浅行了一礼,“其一,上官浅姑娘即日起,便是我们宫门的执刃夫人了。”
上官浅瞳孔放大,难以置信地望向谢危。只见那人已起身向她走来,玄色衣袖翻飞间握住她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将她引向高座。
他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谢危此后,见她如见我。
不管现场神情各异的众人,金繁抢在宫远徵和宫尚角反驳前,高声应和:“谨遵执刃之命!”随即话锋一转,“这第二件事,关乎宫门存亡——”
他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雾姬夫人:“还请雾姬夫人先为大家解惑。”
雾姬夫人蹙起秀眉,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该说的我都说了,那日执刃他...”
谢危雾姬夫人……
谢危突然打断她,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谢危今日请你来,不是说这个。
雾姬夫人神色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子羽,你从前都唤我姨娘的..."
谢危你也说是从前。
谢危缓缓起身,玄色衣袍无风自动。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雾姬夫人,面无表情。
谢危毕竟从前,我竟不知姨娘藏得这样深。
茗雾姬原本温柔慈爱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她强撑着笑容:“你...你在说什么?”
谢危一步步走下台阶,靴底敲击地面的声音如同催命符。他在雾姬夫人面前站定,一字一顿道。
谢危事到如今,还要装糊涂吗?
殿内烛火忽明忽暗,映得谢危的面容愈发森冷。他缓缓抬手,指尖直指雾姬夫人眉心。
谢危无锋刺客——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