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气。后花园的廊亭里,几位闺中密友正围坐一桌,欢声笑语不断。
“自摸清一色,给钱给钱!”沈芷衣格外兴奋。
姜雪宁支着下巴,促狭地笑道:“人都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芷衣你这是一个都不落啊!”
沈芷衣娇羞地瞪了一眼姜雪宁,“宁宁,你闭嘴!”
“哎呀,你与燕临都要成亲了,你还害羞什么?”姜雪宁眨了眨眼,压低声音道:“用不用我们教教你?正好我今日有备而来·····”
尤芳吟闻言立刻红了耳根,小声问,“宁宁,你不会带了那个吧!”
姜雪宁得意地点头,沈芷衣好奇极了,“什么啊!”
姜雪宁鬼鬼祟祟地扫了一下四周,摒退了侍女,这才站起来,从怀中掏出一本装帧精美的小册子,啪地放在沈芷衣面前:“这本秘籍,你回去好好看看!”
沈芷衣好奇翻开,只看了一眼便如触电般将册子丢开,脸颊烧得通红,“宁宁,你···怎看这等···不正经的书····”
“哎呀!这是男女敦伦之事,正经的夫妻之道。”姜雪宁以过来人的身份,说得理直气壮“这不你与燕临马上就要大婚了,我这是让你提前适应适应,以免到时手忙脚乱。”
见沈芷衣还是犹豫,她看向在场表情唯一正常的上官浅,“这真是正经书,不信···你问上官姐姐·····”
沈芷衣狐疑地望向上官浅。只见她从容拾起册子,纤纤玉指轻轻翻动,神情淡然得如同在品读诗书。这般镇定,姜雪宁这所谓的妖后都自叹弗如自愧不如。
上官浅这册子是教女子如何取悦男人的,不应该公主看!
上官浅合上小册子,轻飘飘地丢下一句。
上官浅公主是成亲,燕临是入赘,要看也应该看那教男子如何取悦女子的·····”
姜雪宁差点拍案叫绝。我去,上官姐姐真是我辈楷模,圣人模样的谢少师也有今天,她不禁遐想,他取悦起人来是何模样...这念头刚起,她就打了个寒颤,连忙甩开这大不敬的想法。
“咳咳,既燕临答应了入赘,我看看也无妨!”沈芷衣红着脸将册子收好。自燕临应下入赘之事,她总觉得亏欠了他,若能学些闺中之事补偿,倒也不错。
上官浅见状轻笑。
上官浅既如此,看看也无妨,夫妻本就该互相迁就。”
“那这册子·····芷衣你先收着?”姜雪宁可不想再偷偷摸摸的带回去了。
“好!”
话刚说完,姜雪宁远远就瞧见朝这边走来的谢危,吓了一跳,不自觉紧张起来,“快,谢先生来了,藏起来!”
“啊!”尤芳吟也着急怀了,“藏哪啊!”
姜雪宁灵机一动,“上官姐姐还劳烦你帮着支开谢先生?”
上官浅行!
沈芷衣忙交代了一句,“记得别走了,今晚在我府上吃席。”
“芷衣,你说了好多遍了。”姜雪宁一遍嬉笑着,一遍指着那小册子,“上官姐姐肯定不会走,若你有需要,我们还可以与你同榻而眠,与你细说一二······”
“宁宁····”沈芷衣羞得追着姜雪宁跑。
上官浅款步迎向谢危。
上官浅夫君,听说芷衣园中新栽了些奇花异草,陪我去看看可好?你素来博学,正好为我讲解。
谢危哪会看不出她们的小把戏,定又是姜雪宁在捣鬼。这丫头明明怕他怕得要死,偏又爱惹事,真不知张遮看上她哪点。还是自家夫人好...若没有这些碍眼的人就更好了。
谢危方才····你们在聊什么呢?
上官浅挽住他的手臂,嫣然一笑。
上官浅女儿家的私房话,夫君还是不知道为好?
谢危暗自松了口气。看来宫门的事尚未传到她耳中。但这事终究瞒不住,该如何开口?说燕临诛杀的无锋叛贼实为江湖组织?说金陵突然冒出个叫宫门的门派?还是说那宫门执刃宫尚角自称有位亡妻名唤上官浅?
想到宫尚角那令人作呕的深情嘴脸,谢危就一阵反胃。想到要与那样的人同朝共事,谢危只觉膈应得很……
谢危绾绾,我想辞官!
上官浅挽着他的手紧了紧,唇角扬起明媚的笑意。
上官浅行啊!正好我年少时的梦想就是执剑走天下,等你辞了官,我就带这你们三,闯荡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