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番外都是瞎扯,没有逻辑的,可以选择不看。
出了席,上官浅与谢危二人沿着青石小道徐行。檐角风铃在晚风中轻响,却衬得二人之间的沉默愈发沉重。
谢危素来不在意上官浅的前尘往事,那些都是过眼云烟。偏生宫尚角今日非要旧事重提,搅得他心绪翻涌,眼底杀意几度明灭。行至回廊处,他忽地驻足,垂在广袖下的手背青筋暴起,骨节泛白。
上官浅侧首,见他眸中暗潮汹涌,不由轻叹。
上官浅生气了?
谢危抿唇不语,原以为她会温言相劝,却听她又道。
上官浅明明以为忘了,结果····
那些刻骨铭心的罪孽,这些年被幸福温养着,看似结了痂。宫尚角一出现,才知不过是自欺欺人——伤疤下的血肉从未真正愈合。
上官浅凝视着自己素白的指尖,恍惚间又见满手鲜血。宫唤羽临终时那个解脱般的笑靥在眼前浮现,她呼吸渐渐急促。
谢危你就这么忘不掉?
明明我才是你的夫君,他不过是无关之人,你怎还忘不掉?
余音戛然而止。是啊,为何忘不掉?莫非真要死了才能解脱?不对...她早就死过了。
“嗒”——一滴冷汗坠在青砖上。上官浅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痛。谢危的唇在张合,她却只听见血液在耳膜里奔涌。无数画面在脑海中炸开:密道里父亲溅在脸上的血,小叔叔轰然倒下的身躯,那丛被染透的杜鹃以及宫唤羽坠落在地,渐渐蜿蜒淌开的血泊浸染到自己脚下·····
上官浅猛地后退了一步,谢危本来阴沉的脸色突然僵住,他急忙俯身看去,一眼就瞧见她眼中散不开的自我厌弃,
谢危绾绾······
手掌刚触到她的肩膀,她却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发髻间的金步摇叮当坠地。她苍白的唇间溢出不成调的呓语。
上官浅绾绾?
谁是绾绾?
谢危绾绾!看着我···我是谢危,你的夫君。
谢危掐着她下巴强迫她抬头,试图将她拉回现实,却对上一双完全失焦的眼睛。那双向来含情的杏眸此刻蒙着层灰翳,倒映着不知是何年何月的血色黄昏。
上官浅的视线茫然地游移,最终落在谢危脸上。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眼神恢复了清明。
上官浅谢危...
她虚弱地唤道,手指轻轻触碰他的脸颊,似乎在确认他的存在。但下一秒,记忆的碎片如利刃般刺入脑海,她的瞳孔再度紧缩,猛地推开他。
绾绾已经死了。
是了,她早死了。
好像是一尸两命,大片的血晕染飞溅,将那好不容易养活的杜鹃花都渲染了。
很美。
不对,是自刎而死。锋利的剑划破了她的血脉,汨汨鲜血流了出来·····
她终于解脱。
现实与幻觉的界限彻底模糊。上官浅的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般滑落,谢危及时接住了她。她的眼神已经完全涣散,嘴角却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上官浅好累·····
谢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猛地将上官浅打横抱起。
谢危绾绾,不许睡!
他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说,声音却带着颤抖。
上官浅的睫毛如垂死的蝶翼轻颤。在坠入黑暗前,她恍惚听见有人一声声唤着"绾绾",那声音隔着万丈深渊,愈飘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