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眉头紧蹙,从上一世的记忆中扒拉出关于上官浅存在的枝微末节,可越扒拉,她的脸色越不好,最终恍然大悟,上一世不是自己忽略了上官浅而是她不曾存在。
“什么心病?”
面对众人的疑惑,谢危沉默不语。
张遮:“若她想不通,就会一直睡下去,身体慢慢虚弱,会永远醒不来的。”
沈芷衣看向明显不在状态的谢危,“若沐沐和谦谦向你要娘亲,你待如何?”
谢危他们会习惯的。
“习惯什么?习惯没有爹娘吗?”看穿了谢危的姜雪宁,上前质问,“谢危,你这个疯子,你想陪着上官姐姐一起去死,对吗?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谢危没有否认,反而目不转睛地看着上官浅,笑了笑。
谢危她答应过的,我们生死同衾。
这个疯子。
姜雪宁深吸一口气转身踏出房外,片刻后,谢暮谦和谢沐菀屁颠屁颠地跑了进来,扑倒上官浅榻前。
“娘亲·····”
“娘亲······”
“爹爹,娘亲怎么又睡着了?”
谢危嘘!小声些,你娘亲很累,不要吵醒她。
“好!那我们陪娘亲一起睡!”说着两个小家伙就脱掉鞋子钻进上官浅的被窝,一左一右紧紧地贴着上官浅,小大人似的哄着母亲,最后把自己哄睡着了。
云儿和尤芳吟眼眶都红了,沈芷衣哽咽道:“谢居安,你看看沐沐和谦谦,你难道就这么狠心吗?他们是你的儿女啊!你怎么忍心····”
谢危天下、仇怨包括他们,都不如绾绾。
为了他,她已经撑了这么些年,够了,既然这么辛苦,那就让他去陪她吧!
姜雪宁见这样都拉不回谢危,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谢危,你凭什么替她决定是否去死?”
谢危缓缓抬眸,一行人撞入他眼中,只觉一股寒意炁入骨髓。
谢危你懂什么?
谢危表情淡漠,如同那俯瞰世人的神佛,无悲无喜,无欲无求。
谢危对于她来说,活着本就是一种折磨,既如此,我便成全她。
恰在这时,宫尚角闯了进来,谢危眼中寒光乍起,“拦住他!”
谢危早知拦不住这人,但没关系,他早有准备。
在重重守卫的围攻下,宫尚角狼狈地被压在地上,可尽管如此他还在奋力挣扎,“让我见她!”
谢危我说了你不配!
谢危剑指宫尚角,眼中满是戾气。
谢危她如今这样,都是拜你所赐,你竟还敢来?”
宫尚角本在挣扎的身子顿时一滞,“你这什么意思?”
谢危缓缓起身,一把抽出府兵的剑,一步两步,走到宫尚角身前,一剑刺中他的肩膀。
谢危宫尚角,你不过是上官浅溺水时试图抓住的那根浮木;而她不过是你权衡利弊之下的退而求其次,你们之间充满了算计与博弈,权衡与考量,最终尘归尘土归土。
谢危她明明她已放下过往种种,可你为何出现?
谢危加大力度,剑穿过宫尚角的肩膀,伴随着姜雪宁的惊呼声,有血飞溅而下,谢危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宫尚角。
谢危因为你,她死了一次、两次·····如今,是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