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纱帐内暖意融融。
上官浅在锦被中轻轻翻身,眼睫眨动,撞入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瞳中,她嘴角弯了弯。
上官浅现在什么时辰了?
上官浅的声音还带着初醒的绵软,谢危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发丝,在她额心落下一吻。
谢危还早,再睡会····
话音未落,却已将她搂得更紧,目光始终流连在她脸上。上官浅顺势环住他的腰身,像只餍足的猫儿般蹭了蹭。
上官浅今日又不上朝吗?
谢危不去了。
谢危的嗓音低哑,指尖描摹着她精致的鼻梁线条。
上官浅轻嗔。
上官浅谢少师,你这样真的好吗?
本来这朝会已改为一旬一次,一月最多三次,这个月谢危愣是一次都未出席。按照他的说法,若非关乎人命的大事,都不必烦扰他。
想起姜雪宁那促狭鬼前日的调侃,说谢危这般行径,倒应了那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上官浅耳尖不由泛起薄。
上官浅你这样,她们又要调侃我了。
谢危又是姜二!
谢危蹙起眉,只会背地里抱怨,使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上次还撺掇他们去花楼,听小曲,碍眼得很。
上官浅你可知她对你为何这样?
姜雪宁对谢危的态度,可以用又怂又刚四个字完美概括。
谢危不想知道。
谢危倾身而上,唇落在她眼睛上,随后慢慢往下。
这人怎么这么粘人,上官浅将手抵住他的唇。
上官浅哎!你听我说完啊!
谢危附身含住她的唇,声音低沉。
谢危你说,我听着呢?
这哪里还能说得出话?上官浅只觉神思恍惚,待到唇分时,眼中已盈满潋滟水光。她将发烫的脸颊埋入谢危颈间,却听见院外谢暮谦那小子的声音渐行渐近,“娘亲,娘亲,我们约好了今天去踏春的。”
谢危眉梢紧蹙。
谢危你又与姜二约了。
这姜二是不是故意的,之前总是挑在自己休沐在家时,约自家夫人,她难道就没其他朋友吗?
上官浅嗯!
上官浅眉梢上挑,眉眼含笑。
上官浅我们早就约了。
谢危那我呢?
谢危有些幽怨。
上官浅本想说让他一起,但想到姜雪宁之前说的,她与谢危可是前世的宿敌,甚至谢危还曾杀过她,虽然她说得很是漫不经心,估计也看开了,但上官浅是觉得最近一段时间还是让两人尽量少接触,以表自己作为朋友的贴心。
上官浅要不,你去找燕临。他最近心情好似不大好!
谢危皱眉。
谢危与我何干?
他难道看起来很闲吗?
上官浅好吧,那你在家等我····
上官浅俯身覆上他的唇,本想安抚一番,谁知却被他叼住含着抵弄,若不是一双儿女等着不耐烦了又来催促,估计被这人又哄上了榻。
上官浅擦了下唇角的银丝,横了他一眼。
上官浅谢居安,你再作乱,我可要生气了。
谢危唇角绽放笑容,笑出声来,这才慢慢把手放开。
谢危行吧,那我就不送夫人了。还望夫人……莫要让我等太久。
这话说得活像个被冷落的闺怨之人,哪还有半点当年不食人间烟火的谢少师模样?
也是,他早就不是那个圣人一般的谢少师,他是谢危,她上官浅的夫君,是他们孩子的父亲。
“娘亲,还没好吗?”
“娘亲,娘亲,快出来···”
“哎呀!爹爹不要总粘着娘亲·····”
上官浅来了····
上官浅推开门扉,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向外走去。晨光中,她的身影渐行渐远,却始终笼罩在谢危温柔的目光里。
活着,真好。
圣人看透,唯其一死;
若生贪念,便作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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