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随本殿进来!!”
程幼薇还未反应过来,人便被文子端猛的一拉,踉跄了几步。
“三表兄!”越蓠见状连忙跟了几步,她今日本就为了见文子端而来,却被三皇子的近侍拦下。
“三表兄你去哪儿!”她伸着脖颈望着男人的衣角很快消失在宫墙巷尾,
近侍一脸恭敬:“三殿下的寝殿也在永安宫,自是要回寝殿。”
越蓠急了,“可三表兄从不允许任何女娘踏足长邺殿的。”
近侍依旧保持着不失礼数的微笑,“女公子,小人届时自会将宫规送去,还请女公子好自为之,莫要再激怒三殿下。”
程幼薇这厢只能被迫跟着三皇子步伐小跑,小女娘仰着头,视野被男人生硬的侧脸占据,虽是隔着衣袖,但他力道不算轻,圈在女娘皓腕上让人生疼。
“疼疼疼!!!”
“不都是误会了吗,你弄疼我了!”
然而三皇子充耳不闻,捏着小女娘腕骨如同火钳般,任小女娘如何挣脱,他都只是沉默无言。
一路上宫婢太监们瞧见三皇子气势汹汹的模样纷纷垂目不敢多言。
直到进了那偌大的长邺殿内,男人一把将女娘丢了进去,三皇子唇线抿直,语气无温,“父皇在前朝还有朝会要议,你在此地待着不许再出去生事!”
小女娘气冲冲往外走,“臣女还要去军器监——”
话还未说完,男人高大的身影将门堵的严严实实,脸色紧绷,一字一句:“本殿说了,不许再生事。”
“又不是臣女要生事!臣女平白无故落得一身糟,臣女还没说吃……亏呢……”对上那双深沉如墨似卷着狂风暴雨的眸子,小女娘的气焰顿时就蔫了,吭吭哧哧的才补全了后半句话。
他是天潢贵胄,落在他的手里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上回凌将军府上,这三皇子兴师动众带着人讨要百姓名册,连凌不疑那厮都俯首称臣给几分面子。
只是……
跟谁不会瞪似的!小女娘滴溜溜盯着文子端的背影狠狠瞪了回去!眼瞧着三皇子手里竟执起一卷竹简来,往案桌后走去。
不妙啊大事不妙!这三皇子铁了心要看着她了。好不容易进趟宫,军器监门槛都没摸着,就被三皇子给禁足了。曾在汝阳王府言语冒犯过他小女娘本就心虚,原计划就要躲着远远的。现在倒好,还被三皇子给逮着了。
而且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表妹三皇子都能雷打不动硬是将人吼走了,何况自己还得罪过他!小女娘心里直打鼓,这三皇子出了名的古板守礼,还嫌弃女娘,尤其是自己这种毫不贤惠的更是看不下眼,可不敢待在一处。
“等一下!”于是小女娘嚎了一嗓子。
没有防备的三皇子嗬了一跳,手里的书简险些没拿稳。
古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嘛!既然硬的不行那用软的!小女娘一个箭步冲到了案桌的凳子旁,狗腿似的矮身拿衣袖擦了擦,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三皇子瞪她:“凡为女娘,当知礼数。整顿衣裳,轻行缓步。答问殷勤,轻言细语。程家五娘子,无人教过你吗!”
“臣女这般性子三殿下你是见识过的!臣女言行失礼,有违规仪。在家翻天覆地经常惹得大母也头疼不已。”
“何况三殿下日理万机,臣女这点小事何须殿下来费心。”
“三皇子殿下,你说是也不是呢?”
奈何三皇子不理会自己,程幼薇忙跟着道:
“话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一招棋错,满盘皆输,进一步万劫不复退一步海阔天空,三殿下你说说你跟臣女这样一个人,待在一处你能受得了吗?”
见他蹙眉,程幼薇立刻挪着步子蹭到了案桌前,“所以,所以臣女去寻阿父这总行了吧!”
小女娘托着腮,眨巴了两下水灵灵的鹿子眼,倘若是别家的公子,见此可怜兮兮的美人巴不得将全世界都捧来,可谁知程幼薇面对的这根木头,眼皮未抬,只淡淡回应了两个字,
“聒噪。”
“……”
三皇子施施然翻着竹简,神情淡漠得仿佛与世隔绝。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衣袖上,却未曾将那股独有的清冷化掉。
程幼薇偷偷打量着他,心里暗暗嘀咕。
说来也奇怪,以这两次的观察,程幼薇觉得三皇子对待女娘们疾言厉色不说,还要求女娘温顺柔勉,死板的要命。
至于凌不疑,虽有冷面阎王的称号还响遍全城,可自从程幼薇回程府以后,女娘们提到那了凌将军都是眉开眼笑,更甚者裕昌郡主从小到大,上吊落水的把戏层出不穷,以此来博得凌不疑的注意。
可她从来就未听说过三皇子有何风花雪月之事。
再加上方才表妹越蓠在他跟前娇滴滴的软声软细语的样子,三皇子倒好,将人劈头盖脸一顿痛斥还罚写字。
小女娘顿时萌生了一个现实又危险的想法……
三皇子,他莫不是个断袖吧?!!
(三皇子风评被害第二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