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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自己的翅膀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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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时心欢站在镜子前，穿着干爽利落的休闲装。
窗外的阳光明晃晃，她却觉得手脚发凉，手指碰着玻璃窗，印出一张苍白的脸。
华晨宇的车停在学校后门。她走过去时，他正靠在车门上抽烟，看见她来，赶紧把烟摁灭，丟在垃圾桶里。
华晨宇“吃早饭了吗？”
他拉开副驾门，语气尽量轻松。
时心欢摇头，眼睛盯着他手腕上的表——那是她爸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现在看着像根慕丝线，把所有人都缠里面。
车里没开音乐，只有引擎的低鸣。路过菜市场时，华晨宇突然停了车：
华晨宇“等我五分钟。”
他跑进去，很快拎着一袋热气腾腾的红糖糍粑过来，还有刚出锅的糖糕，是她小时候爱吃的。
华晨宇“阿姨以前总买这家的。”
他把东西塞给她，牛皮袋很烫。
时心欢咬了口糖糕，甜腻的豆沙馅在舌尖化开，却没什么滋味。
她想起小时候，爸妈带她去华晨宇家做客，他总在茶几上摆满零食，其中就有这种糖糕。
那时候他坐在对面看东西，她蹲在地毯上吃糖糕，渣子掉得满身都是，他也只是笑笑，递给她张湿巾。
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到了楼下，时心欢的脚像灌了铅。华晨宇把她的书包背在自己肩上，伸手牵住她的手：
华晨宇“别怕。”
他的手心很热，带着汗，攥得很紧。
开门的是妈妈，看见他们站在一起，脸上的表情僵了僵，没说话，只是让他们进来。
爸爸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报纸举得很高，遮住了脸，只有翻页的动作，透露出不平静。
客厅里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时心欢的鞋蹭着地板，想找个地方站，又觉得哪里都不合适。
华晨宇“叔叔，阿姨。”
华晨宇先开口:
华晨宇“网上的事，是我没注意，给欢欢添麻烦了。”
爸爸把报纸放下来，视线落在他身上，又扫过旁边的时心欢，最后落在茶几上的马克杯上。
“坐下说吧。”爸爸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指着对面的沙发。
时心欢刚要坐下，被妈妈拽了把，拉到自己身边。那力道不重，却像道无形的墙，把她和华晨宇隔开在两边。
“晨宇，”爸爸终于开口，手指敲着沙发扶手，“你跟我们认识也快七年了吧？”
华晨宇点头：
华晨宇“是。”
“七年。”爸爸重复了遍，声音沉下来，“我把你当朋友，让你多照看欢欢，不是让你……”
他顿了顿，没说下去，却比说什么都让人难受。
华晨宇“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的信任。”
华晨宇的腰挺得很直:
华晨宇“但我对欢欢是认真的。”
“认真？”妈妈突然插话，声音有点发颤，“你比她大十三岁！她还是个学生，你让她以后怎么做人？亲戚朋友问起来，我该怎么说？说我女儿跟我老公的朋友好了？”
最后那句话像根针，扎得时心欢猛地抬头：
时心欢“妈！不是那样的！”
“那是哪样的？”妈妈看着她，眼圈红了，“你以为这是过家家？他是华晨宇，是外人眼里的大明星，你呢？你只是个孩子！等他新鲜劲过了，受委屈的是谁？”
华晨宇“我不会让她受委屈。”
华晨宇的声音很沉，带着执拗。
“你怎么保证？”爸爸的声音陡然拔高，又猛地压下去，“你能保证别人不戳她脊梁骨？能保证她以后在学校抬得起头？晨宇，我们活了大半辈子，最看重的是什么，你该懂。”
仍是体面。
是邻里间的那句“你家孩子真懂事”，是亲戚聚会上的笑脸，是那些藏在客套里的规矩。
这些东西像空气，平时不觉得，一旦被打破，就会让人窒息。
时心欢看着爸爸鬓角的白头发，看着妈妈眼角的细纹，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她知道爸妈不是不爱她，只是他们的爱里，总掺着这些沉甸甸的东西。
时心欢“爸，妈。”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抖得厉害，却异常清晰:
时心欢“是我先喜欢他的，跟他没关系，你们别怪他。”
华晨宇抬头看她，眼神全是错愕。
“欢欢！”妈妈打断她。
时心欢“我知道你们觉得丢人，觉得我不懂事。”
时心欢的眼泪不听话地掉下来，砸在地板上:
时心欢“可我控制不住，我知道他大我十三岁，知道他是你们的朋友，可我就是喜欢他。我没想过要怎么样，就是......不想骗你们了。”
客厅里彻底安静下来。
爸爸看着她，又看看华晨宇，突然叹了口气，那声叹气里，有失望，有无奈，还有点说不清的疲惫。
“你们……让我和你妈想想。”他站起身，往卧室走，妈妈跟在后面，经过时心欢身边，停了停，终究没说什么，只是眼圈更红了。
那扇门把所有人分成两个世界。
时心欢蹲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地哭。华晨宇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擦她的眼泪，动作很轻。
华晨宇“傻瓜，说这些干什么。”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点哑。
时心欢“本来就是我的错。”
她哽咽着:
时心欢“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华晨宇“没有麻烦。”
他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
华晨宇“我们一起等。”
时心欢不知道爸妈会想多久，也不知道他们最终会做出什么决定。
她只知道，此刻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心里的慌张，好像慢慢落定了。
他们要一起等。
等下一个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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