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前的栀子树洗濯着一头的绿叶,满树压枝的繁花搅起了牛奶般的泡沫。
那种柔和的白是大桶牛奶里加上那么一点子蜜,在阳光的烤炙中凿出一条香味的河。
宋亚轩小时候由外婆抚养,初夏时节,静坐阶前,看淡云如何吻遍远天,看一树栀子如何闯入视线。
时常在外婆那不足二十平米的木屋小园里蹦跶,他感觉世间美好,早已走遍。
直至简陋邮箱里那一封潦草的信。
外婆的背影消失了,一声不吭。
他没找到外婆,在院口等,这火辣辣的太阳都快把柏油路晒化了,甚至铺户门前的铜牌好像也要晒化了。
他太热了,园里的水缸。微风轻轻一拂,水面上荡漾起轻柔的涟漪。
……
东方天边的彩霞时刻在变幻,如霜枫,如流火,如玛瑙,如琥珀。
明月是纺车,纺着他浪漫的遐思。
夜幕四合,周围的群山,古事里高大的山神,神秘的城堡,沮丧的巨人。
……
天渐渐破晓,淡青的长空镶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他顺着小路漫步
花越开越密,越开越盛,不久便挂满了枝头。
清透的歌声振动了林木,止住了漂浮的云。
……
后来,他被城里的父母带走了。怎么走得记不清了,反正他也不想记得。
A市夜里闪耀的灯光,犹如琉璃焰火溅落人间。
——
Gentle warm wind can certainly blow away a lot of unhappin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