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帝的主意打谁都行但唯独不该是她,也不能是她。
天帝的野心太明显了,他不过是要用一个仙尊之名,独揽大权。留下一个贤君的名号,又可以实现他的野心。既要流芳百世,又要实现他的野心宏图,哪有那么一举两得的事情。
白安登位的前两年,当时看来像是一个牵线木偶一般,连下达旨意的玉章都掌握在天帝的手中。如今看起来白安却是在暗中观察、蛰伏。只有镇还以为真的找到了一个听他话的木偶。
白安,至今在位十三年,政绩斐然。如今她又像是厌倦这样的身份,这样的集众权于一身,于是又把权力放回了各界神者手里,没有一丝留恋。
“你说,尊上这不是又放虎归山了吗!上天庭好不容易维护了多年的安稳,之后又是争权夺利的暗波涌动,唉…”一名仙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可不是吗,仙尊这是怎么想的呀。”又一位仙官凑过来。
……
于是曾经繁忙的柏落殿,毫无预兆的冷清下来了。
那日,时隔多年,忆安仙尊重回上天庭竟是为了天帝。
天帝单名一个字,镇。传说天地鸿蒙间,镇就已经诞生了,几千年间,除了三方不和,六界不睦,倒也是没有多大的战争与争执,各界神帝见天帝仍要留三分薄面。
就在四方寂静中,忆安仙尊已经坐在了首位上,她向下一看,不威自怒,俨然一副真正的主宰者的模样,褪去稚嫩,哪有丝毫曾经模样。她轻瞥了一个神官一眼,便已经让他心中暗暗叫道不好。
她一手撑着扶手,一手轻动了三两根手指,“诸神起吧。”没有带任何的情感,任哪个老狐狸也猜不出忆安仙尊究竟是什么意思。
诸神起后还未喘上一口气,一位神官便出列向忆安仙尊一拜:“臣惶恐,劳仙尊来此听臣禀奏。”
听到这里还不明所以的人不想明白也得明白了。
“无碍,应上神有事便奏吧。”白安任旧一幅漫不经心的模样,心里却默默想,应如是抓住了镇哪条把柄了呢,真是让人期待呢,呵。
“臣,要参天帝一本!”
“哦?参天帝?天帝何罪?”她低头轻笑了声,又道“近来本尊乏的很,也没怎么出殿,可是本尊错过了什么了吗?”白安淡淡的笑着,美人一笑本就是眉眼之间流光溢彩,她的模样看着也更是岁月安逸,但现在可没人敢看着她。
“尊上!臣,臣不知做错了什么,竟引得神官参臣,仙尊明辨,还臣一个清白!”镇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腰背挺直,仿佛真的是蒙受不白之冤一样。
“应上神,你便仔细承上,让众上神好好听听是否真的天帝之错,还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她依旧是那般模样,不过是话语间带了几分狠气,不曾变化半分。可是天帝已经开始心慌了。
应如是上前一步“是,尊上。”
镇默默的握起拳头,他辛苦计划这么久,若此时应如是将一切查出,那便是功亏一篑,他会觉得他没用吧。
“多日前,臣前往傅上仙府中吊唁,臣在傅上仙府中书房里发现面上虽是整洁如旧,但臣与傅上仙是旧友,深知他置书安物时的习惯,所以再整洁,与臣而言依旧是杂乱无章。臣心下一慌,便前往傅上仙府中暗室,却发现,那里早已空无一物。”应如是跪下,将手高举,一张纸缓缓飘向白安。“仙尊,这是臣在暗室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的,纸上的字迹正是傅上仙的亲笔所写。臣知道他的暗室中放置的是当年仙乐星君的所著的孤本。这世上惦念仙乐仙星君孤本的人怕是只有天帝一人了。”应如是偷偷瞥了一眼天帝。
白安看着那张纸,不知所想,却在听到仙乐星官时愣了愣,却又皱眉。
应如是以为白安是不知道何人乃是仙乐,急忙解释:“仙乐星君乃是古帝宇的义子,北弘。后来北弘失足落水,逝于畔溪。留下的著作乃是孤本。”
镇闭着眼睛,仿佛说出第一个字都是极痛苦的事情:“是宇。”
众人皆是一愣,天帝怎么不着头不着尾来了一句,什么是宇?
“北弘并非失足,而是宇假造意外,根本没有什么意外,是他杀了北弘!”他几乎是带了哭腔,“北弘法术那么高强,若不是他信任宇,又什么会被宇所杀。”
上天庭中一片细语交谈声,吃惊于宇的心狠手辣,也惊叹于镇与北弘的关系。
“大人,那仙乐星君可曾是什么大人物么?为何我却是从未听过呢,连凡间也不曾见过有关他的庙宇。”一位比较年轻的小仙向身旁的老者靠了靠,压低声音道。
老仙官眯着眼睛,仿佛在细细回忆着过去,也没回他。
还没等应如是再次说话,镇再次开口:“是,是我派人盗走了北弘的那些孤本,那,那本该是我的,那本该是我的!我只不过是把它带了回来,但我没有杀傅上仙。请仙尊明察。”
“仙尊,天帝之过还有待商榷。”一个神官一拜,他是天帝那一派的,天帝的兴荣与他的利益息息相关,所以他必须要为他说话。
安平候这时走了出来。
“臣有事要参,也是事关天帝。”
“什么!安平候不是不站队吗?怎么如今也要对付天帝?”
“安平候本是最不关心上天庭的争斗的,看来这次天帝……”
这窃窃私语声在镇的心中格外刺耳,连安故都要与他作对!
“前几日,刺杀傅上仙的贼人于玄冰营被杀。”安故平静的说着。
但他平静其他人却平静不下来了。
玄冰营是多么严苛,古往今来没有几人可以带兵器进玄冰营,那贼人是怎么潜入并杀人的?
“经医仙验证,那是一个二尺长的细剑所致的剑伤。”安平候依旧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