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待南风走后白川轻唤白研“你不觉得南风的心思过于沉重了吗?我总觉得看不透他。”他有些担心。
“遇机,南风他是生活在上天庭那样的龙潭虎穴之地。如是真的单纯至极,那他就活不下来了。愿初救了他,我想他是不会做有害她的事的。”白研察觉到了弟弟的担心,可他更理解。白安当年在上天庭立足时的艰难困苦与被针对。
“我知道,我只是怕他这般城府之深的人会做出些我们根本拦不住的事情。”白川看的长远,他知道南风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那日有人触其逆鳞,那后果不堪所想啊。
”我已经让西洲平时多劝劝他了。两人竹马之交,想是会多听一些的。”白研又怎么没想到,南风这人做事过于偏执,心机重,城府深,手段狠。哪怕是他这个白府大公子的手段都不及他的三分之一。
在白安去世的第一年里,那些附庸权势的人听了别人命令,克扣柏落殿的吃食。南风和西洲还有留下的几个服侍的侍人整日节衣缩食,日子过的尤为困难。
那日,管理吃食的小官,耀武扬威的在柏落殿。那时西洲在外,南风和西洲一个学文一个习武,仗着柏落殿衰弱和南风文弱书生手无寸铁之力。调戏婢女,毁坏白安生前最爱的花,摔碎了她从师傅那带来的茶杯,拿了她仅有的几根钗子。
还大瑶大晃地要走正门。待那人的惨叫声引来了侍卫,才看见,早已身首异处。南风的脸上沾了几滴血,一身白衣的他,站在血泊中显得十分扎眼。而凶器仅仅是一根丝线。
被发现后,南风不悲不喜。只是淡淡地说:“无论何人,不报,不得擅入柏落殿。若再有人犯,格杀勿论。”
那时的天君受束,管不得柏落殿的人就算白安已经死了。而且他是受白安提拔若是再动柏落殿的人,怕是有人要说他忘恩负义了。可笑的是几年后他就亲手赶走了南风和西洲,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想抹去她的存在。
“算了明日我陪他去吧,你也好少担心些。”白川最终还是放心不下。
“也好。”
第二日
白川陪着南风到了柏落殿。推开殿门,一眼望去,该被人精心打理的花草早已枯败,本该枝繁叶茂的红叶树却也只剩寥寥数片叶子。看起来落败极了。
如何能想出多年前这也是热闹的。
南风来到殿前直直的跪下,“尊上,南风来了。”
风吹动屋檐下的风铃,像是给南风回应。
南风接着说“上次一别,已经两三年未曾再拜过尊上了,如今,安少将的府兵在此巡视,柏落殿也得到了保障。”
然后南风开始施法清理屋舍,连那早已死去的花他也要浇水,擦那没有人会再推开的殿门。
那往日带着欢声笑语的某处,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只剩朽木。
就像是在等她回来一样。
等他做完这一切,早已日下西山。才不舍般缓缓关上殿门就连再看一眼也是奢侈。
这个南风生活了许久的地方,又一次让他冷清的感到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