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轻轻捏了捏林噙霜的手指,朝外指了指。林噙霜虽不确定,但也顺着墨兰的话往下说。“小娘就是听再多的流言蜚语又算得了什么,只是心疼我的墨儿罢了。明明有万分才干,还得隐藏下来。”
“小娘不必替我觉得委屈。只要嬷嬷所教的东西,我是真的学会了,让不让旁人知晓又有何妨?只是日后嬷嬷问起时,少不了要欺骗嬷嬷,总觉得心中不安的很。”
“说得好,只是墨儿也不必撒谎,嬷嬷问起时,是如何就如何。”说着,盛紘就从阴影处走了出来。林噙霜听见声响,心想果然如此,只是她如今也没工夫去管墨兰是如何知晓的。
几步上前,墨兰也是装作才发现的样子,朝盛紘微微一俯身,才难掩高兴道,“爹爹怎么来了?女儿还以为爹爹生了我的气,才不来看我的。”
“怎会?爹爹是去先送了孔嬷嬷,所以才没来。”盛紘走进,看到墨兰手被包的不成样子,又轻叹了一声。“墨儿不必多想,你自小就聪慧懂事,别的什么都是一学就会,只是……”
盛紘有些说不下去了,墨兰识趣开口,“只要爹爹不生女儿的气就好了,至于其他人怎么看,女儿也不在乎。”说罢,又起身一福,“爹和小娘早些歇息吧,我还要继续去抄书,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说着,墨兰就领着丫鬟告退。见此,盛紘心下熨帖,又免不了觉得对不起女儿。想着,就打算把新置办的几处铺子私下补偿给墨兰。
林噙霜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柔声道。“紘郎不必如此,只要墨儿和长枫能够平平安安的,我就此生无憾了。”
被美人一双秋水眸望着,盛紘也是柔软一片。遂不再提起这些,之后,有着这次的前车之鉴在,就是最刺头的如兰也不敢再闹什么了。
日子又往后平静地过了一个月,孔嬷嬷的培训课就彻底结束了。临走时,孔嬷嬷拉着盛老太太的手,感叹道。“老姐姐辛苦,虽说我借着几位姑娘争吵之事,点了点盛老爷。但瞧着这几位姑娘都是各有心思的,怕是我的话也不顶什么用。”
孔嬷嬷所说,盛老太太也是心知肚明。而且她本也没指望着自己老姐妹训斥一番,就能改变她们的脾性。不然自己不早就训斥了吗?
只是她明白,要不是因为担心自己,自己老姐妹这万事不参合的性子哪里会与盛紘多说什么。所以盛老太太心中也带上些感激和不舍来。
“多谢你担心,但好与不好都是命数,左右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如今年岁也大了,也不想多掺和,平白惹了她们埋怨。索性都由着他们去吧。”
闻言,孔嬷嬷心中很是为自己这老姐妹不值。但这毕竟是人家自己的事,话已至此,她这做外人的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离开时,盛紘又给孔嬷嬷添了许多箱笼充作束脩,孔嬷嬷留下一半,剩下都退了回去。“半截入土的人了,带这许多东西,还以为我是来打劫的呢。”